可她却让他大失所望。
轰!雷声滚滚,响彻四方,军帐外是一片阴霾。
就要下雨了,这见鬼的天气令慕容祯的心更加烦躁起来。
他是她的主子,她的男人,她的天!他有权主宰她的生命以及她的人生,他没有错,错的明明是她,她不该质疑他!
雷声再一次响彻天际,片刻工夫,帐外传来雨点砸到地面的声音。
“主子不好了!”
就在慕容祯心烦的在帐中等待于筝主动回来向自己磕头认错的时候,贴身小仆喜多惊慌失措的跑进来一头跪倒。
“主子……”他颤抖的指着帐外,“主子您快出去看看,于姑娘她……”
见喜多浑身是血的闯进来,慕容祯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急忙起身冲向军帐之外。
已经被雨水打湿的地面上,放着一个竹编的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身穿帅袍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浑身是血,胸前插着三支羽箭,无情的大雨砸在她苍白无血色的脸上。
慕容祯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他踉跄的走到担架前,任由豆大的雨水打在身上却毫无所觉。
两个士兵突然单膝跪倒,“于姑娘为保四皇子脱身,换上帅袍,引敌追击,很不幸的被敌军连射三箭,如今已经……香消玉殒。”
最后四个字,似被浓厚的雨声淹没,但仍钻进慕容祯的耳里,他摇着头,拒绝相信。
从军帐中爬出来的喜多,哭着将一个开好的药方递给他,“主子,这是于姑娘两个时辰前给我开的方子,她说她怀了主子的骨肉,为免腹中胎儿遇险,特别吩咐我煮保胎药,没想到……没想到……”
听到这里,慕容祯整个人都傻掉了。
于筝怀了他的孩子?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慕容祯颤抖的跪倒在那冰冷的尸体前,慢慢揭开那过大的衣襬,双腿间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眼。
于筝死了!连同那尚未被他所知的小生命也……
莫大哀痛如同一把狠戾的尖刀刺向他的胸口,同时绝望和无力几乎将他的灵魂吞噬。
“不—”
砰!一道响雷陡地响起,却掩不住一个男人痛失所爱的悲绝嘶吼。
这一刻,他慕容祯的天,彻底坍塌了!
“平日里饮食不节,疲劳过度,故体弱多病,这是脾气虚。林婆你不要担心,我开个药方子,只要你按照我教你的方法煎药服用,不出半个月,这些症状就会慢慢消失。”
回春堂是一家老字号药房,位于京城北郊,虽然地势有些偏僻,但老板凤五却是一个医术相当不错的老大夫。
凤五年约五十,为人憨厚,心地善良,附近的老百姓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喜欢来回春堂让他瞧病。
打发走最后一个上门求医的患者,凤五也觉得身子骨有些乏累了,
这时,一个年约十八、体态婀娜的漂亮姑娘,拎着食盒娉娉婷婷的从外面走进来。
见他疲惫的揉着后颈,她微微嘟起粉嫩的双唇,“爹,我不是说过,这阵子您不舒服,就让阿贵代替您在药房坐堂,可您就是不听话,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瞧瞧,又累着了吧。”
说着,凤夕瑶放下食盒上前,伸出十根葱白似的手指,替凤五捏肩捶背。
见到自家闺女出现,凤五不由自主露出憨直的笑容,“阿贵这几天一直都在外面要债,反正最近药房的患者也不多,你爹暂时还应付得来。”
他看了看摆在眼前的食盒,皱眉。“夕瑶,我不是说过了,这阵子家里和药房的事情都要你来忙,做饭这种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咱们回春堂外面就有小面馆,我若饿了,去对面吃一碗面就行了。”
她哼道:“那小面馆的面条您都吃了好些年,就算做出来的真是山珍海味,也有吃腻的一天。再说,我若不亲眼盯着您吃午饭,您肯定又背着我饿肚子了。”
凤五不禁叹息,女儿每次都把他这个爹当成小孩子一样来管教。
旁边捣药的伙计闻言,不禁笑道:“我说凤老爷啊,您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凤姑娘生得漂亮,能干又有本事,别人都羡煞您。自从五年前凤姑娘大难不死后,整个人就性情大变,不但在回春堂帮着您照看生意,还把您伺候得周周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