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电脑如果被人故意摔坏,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赫敏在开放空间坐下了。罗塞塔半抬起头,视线平平地射来又收回,她很快领悟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别的事。
“又怎么了?”她低声问。
罗塞塔的眼神聚焦在她脸上,露出一个轻松的浅淡笑脸。
“所以,我爸爸说得没错,人和人的不同不是那么简单的。”马尔福拖声拉调地嚷道,刚好能让小工作室都充满他刺耳的声音,“有些人,摆不正自己的位置,用些不入流的手段——”
赫敏眯了眯眼。
“麦克米兰看上去要昏倒了,”罗塞塔说,“让他别抻了。”
“——德拉科,你懂得真多。”帕金森扮演她一贯的捧场角色。有时罗塞塔感到很可笑,在经济学取得好成绩的同时在马尔福少爷面前装傻会不会对精神造成创伤?帕金森似乎无意间用眼皮夹了一下这头儿。
“他们今天发的什么神经,”赫敏说,“你电脑又坏了?”
“我想不会有电脑坏了。”罗塞塔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你拿到奖品了?”
“拿到了。怎么……就为这事儿?我们甚至不在一个……?”赫敏费解地问,“我们全都不在一个学院!”
“对不起,我们好像在一个学院。”罗塞塔说,“不过我可以转学,如果你是这个意思。”
“适可而止。”她严厉地说,“所以真的就为这个?你们和他们吵起来了?”
罗塞塔摇摇头。
“我认为他是暗示有些学生正在依靠个人条件换取不正当待遇,搞裙带关系。”她重新用手支起脑袋说,“麦克米兰和我严正声明他不是我侄子。”
不可能。怎么听都是……马尔福和帕金森正在侮辱所有人作为前菜,然后主菜是对特定目标的诽谤,厄尼更像是中途无辜遭受流弹攻击的可怜人,可能有人把他拉出来挡枪子儿——
“我?他意思是我搞——”赫敏皱起眉毛,声音不由得提高了,“我第一次到剑桥郡是开放日,第二次是开学——他说我——裙带关系?谁的裙带?”
“因为索尔兹伯里侯爵一百多年前提拔了他侄子,这被当成流淌在血液中古老的缺陷了。”罗塞塔百无聊赖地把腿支起来,换了个姿势,“我真不明白……他对别人的家谱怎么那么感兴趣,我都记不住自己婆婆的婆婆叫什么。而且这都不是我们这一支。”
“有些人天生就下等。”马尔福恶毒地讥笑道,“潘西,我想你看得出来,不是每个人都有良好的教养,就连这么神圣的地方也教化不了。”他们挤着眼睛,“乱糟糟的……”
“反正他当哑巴有一阵儿了。不过你一回来他就有新动力了。”罗塞塔耸耸肩膀,“不知道帕金森小姐怎么忍受他的沙文主义宣言。”
“那现在是什么意思?”赫敏还是皱着眉头。工作室里除了马尔福的声音没有任何人发出更大的响动。
“避险。”罗塞塔简短地说。
“什么险?”赫敏追问道,“就放他在这里吵?”她挪开文件,站起身。丽莎投来惊恐的一瞥。
“他们应该是认为那样比较好。”罗塞塔说,“我暂时还没觉得很烦人。”她指了指为了说话而摘下来的耳机。
赫敏狐疑地来回看看其他人。他们像装死一样安静。
上一次有关电脑和马尔福的纠纷她没有亲眼见证,是其他人复述给她的,其中有很多遮遮掩掩的成分,可能还有艺术加工,比如“伊拉斯谟要杀人了”之类的……
赫敏还是决定先把马尔福打发走。
她颇费力气才让那对奇葩放弃在这里浪费时间,主要靠搬出德拉科·马尔福的教父兼导师斯内普,好在他们还是走了。空气都为之一松,苏终于肯把她那对没电的耳机从耳朵里拽出来,双手合十对赫敏行了一礼。
“好吧,那么上次是怎么回事?”她问,“电脑那次?”
“私仇。”罗塞塔答道,“一点小事。”
“马尔福看她不爽很久了,”苏两腿蹬地,转椅打着旋儿靠近,“趁机找找茬。我记得那天她赶时间,可能有点儿不高兴。”
“是啊,然后我们就很正常地发生了一些争执,好同学们都义愤填膺。”罗塞塔轻飘飘地补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