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坐在电影院看电影。”罗塞塔说,“非常想。我已经受够了。甚至有点犯恶心。你们难道不认为这一切更适合拍成电影吗?还是你们没有一个人知道——或者记得电影是什么呢?”
对话判定失败了。一定是。她不能把问题包装成……其他问题。她感到很抱歉,“抱歉警探”,凭她的年纪和身份,对电子游戏感兴趣算是赶时髦的爱好。
“对不起,”赫敏说,“我想最近休假也不妨事……我们知道。”
她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自己正在说什么。
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受够了”。我受够了。我没有任何真正不可避免的理由让自己忙得像个陀螺。我从来没有这种愿望,从我有意识开始,我就立志混吃等死,靠家产为自己提供舒适的生活和无忧无虑的自我实现道路——然后总有事情迫使我东奔西跑直到如今,直到世界上最后一个知名恐怖黑巫师两腿一蹬,我还是要不停忙碌……忙碌……忙碌而没有任何人理会忙碌是一种精神迫害。
“你不知道。”她说,“而且你也没必要知道。你是魔法部的高级副部长,你自己就已经够忙了,对吗。而我是本次赛事承办方的代表,出于尽善尽美完成工作的目的,我们管好自己就行了。”她敲了敲桌板,忍住抬手让他们所有人——每个人——活的和死的和画像滚出她视线的冲动,“所以——我的意思是,对于早先我的表现我感到很抱歉,那实在太不得体,但我保证这不会影响本次交流的顺利进行。霍格沃茨不会拖魔法部后腿,副部长女士。”
“在一座被水环绕的小岛。”邓布利多思索着说,“孤岛。”
“孤岛。”她轻轻重复道。
“我仍然认为它不应该是这样,一座孤岛。”邓布利多说,“它应该耸立在崖边观望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水,眼前这片有些过于清澈。而且,我还认为我们应该有地方在一刻钟之后喝一杯热乎乎的啤酒。”
“我不喝啤酒。”罗塞塔说。
“我知道。”邓布利多应道,“当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罗塞塔没有理会这句话,她转而问:“你发自内心认为魔法存在吗?”
“这个嘛,恐怕确实是存在的。”邓布利多笑道,“啊……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喜欢,不过它有很多有趣的地方,不是吗?作为目前还没掌握什么神奇魔法的人,我非常好奇它究竟是什么样。”他俏皮地挤了挤眼睛,“可能对你而言,没有魔法比较有意思,是吗?”
“为什么你总在暗示我特别擅长魔法,特别有能力。”罗塞塔有点儿厌烦地说,“很明显,我没有。”
“好吧,没必要较真儿。”邓布利多说,“走吧,我们去找个能喝啤酒的地方。放心,西里斯在外面等我。”
“非常好。”罗塞塔说,“你介不介意让他把他的教子以及他教子的朋友带走?”
“他们也是你的朋友,所以,请你忍受他们再多一会儿。”邓布利多摊开双手,“何况西里斯的车……”
罗塞塔哼了一声。西里斯·布莱克那辆卖弄的两门两座跑车。他们赏过岛上景致后便爬回来时的小艇,听着引擎嗡嗡作响,水面被船只割开一道裂痕,溅起的水花打在脸上凉丝丝的,罗塞塔眨了眨眼,水珠浸润了睫毛。
回程的路上两个男生换去了后座,罗塞塔开车,赫敏在副驾驶伸手打开电台。还是那个爵士乐电台。她换到了曾经响过几秒的古典乐电台。
斯佩河畔的格兰敦顾名思义,坐落在斯佩河畔,河水宁静闪亮,拉文斯科特宾馆迎来新住客。漂亮的砖石房和因为老派而让人感到安心的装修安抚每一位前来休假的旅客疲倦的心灵,即使这位旅客只开了二十分钟车。
“如果我非常想知道你究竟在和邓布利多讨论什么,有多大的可能你会告诉我?”赫敏下车时问。
“有‘多大的可能’。”罗塞塔回答道,“就有‘多大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