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没有伸手。“我不需要它。”他说着,心里已经知道那是传说中的魔杖,“留给需要的人吧。你还没有新魔杖,是吗?”
“你决意赴死?”罗塞塔将魔杖塞进他的领口。
“嗯,你不是说我未必会死吗?”哈利露出一个笑容,“说不定你们能看见我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对吧?那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我们必须做个了结,这是注定的,不能是其他人,必须是我。”
“可能吧。”她说,“我觉得你死定了。”
哈利抓了抓头发。“那也没办法了,是不是?”他应道,“如果我没有死,他肯定会完蛋的。要是我死了,就都靠你们了。”他想了想,“预言并不都应验了,我不是非要活着才行。现在我们做什么呀?”
“如果让你主动去找斯内普,让他带着你到神秘人面前,会不会有点强人所难?”罗塞塔说,“不过我认为最好这样……万一你愿意用牺牲顺便试图拯救斯内普的话?”
哈利分辨了一会儿她的话。他静静思考着。他是否这么无私、这么勇敢,愿意主动出现在伏地魔面前,甚至是由西弗勒斯·斯内普带领着前往死亡的道路?如果他改主意了,他不想这样死去,那会怎么样呢?他抬起手,攥紧了脖子上挂着的驴皮小包,里面装着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邓布利多留下来的飞贼。
金色飞贼……哈利掏出那枚小小的飞贼。它反射的光刺痛了他的眼睛。哈利轻轻把嘴唇放在飞贼上,他有一瞬间想把它吞进嘴里,好像这样他就回到了赛场,回到他最快乐、最惬意、最无知的时光。飞贼裂成了两半。其中正是那块中间有一道裂缝的黑石头。他将石头攥在手里,紧得像把它揉进皮肤里。
“我愿意。”他说,“我现在动身。”
他不知道斯内普有什么需要拯救的。但如果有一个人仍然值得拯救,而他已经注定走上死路,何不试一试呢?
哈利坚定地走向墙角,一个小碗柜立在那里,通向一道很陡的楼梯。
“一会儿见,好吗?”他说,“一会儿见。”
罗恩和赫敏注视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
“他死不了。”罗塞塔说,“别看了,我们得摧毁小金杯。”
“什么?”罗恩叫道,“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不耐烦地说,“你朋友都成死亡的征服者了,你呢,还在这儿‘什么?什么?’——能不能有点出息。”
“好吧!好吧!”罗恩大声说,“我们弄丢了宝剑!”
“现在上哪里找到摧毁魂器的东西?”赫敏焦虑地咬着嘴唇,“宝剑,蛇怪的毒牙——不能用厉火!”她突然严厉起来。罗塞塔耸耸肩。
“蛇怪……”罗恩自语道,“蛇怪……密室,我们可以去密室!”
“但是罗恩,我们怎么进去呀!”赫敏说,“只有哈利会蛇佬腔!”
“呃……对啊。”他低落下去,又猛地一挺身,“喂——只需要说‘打开’就够了,哈利说过,”他嘴里怪里怪气地发出嘶嘶声,有几分像蛇,“他打开挂坠盒的时候我听见了!快——”
“你们去密室,”罗塞塔说,“我去礼堂。硬币还在吗?”
赫敏和罗恩摸摸口袋,掏出硬币检查一番。
“要是打不开密室,我拿你的骨头补我的椴木桌子。”她又说,“神秘人一定会知道的,如果有人触发黑魔标记,他来得就更早。无论如何,尽量保持联系?”
两个人略略一点头,急匆匆地沿着碗柜的通道钻出了有求必应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