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和罗恩互相看了看,往楼上的起居室走。
“我们到了大门之后,那头牝鹿小步跑走了,就像引路一样。”哈利坐在壁炉旁说,“我让罗恩在我后面一点,相互照应,免得都被抓走。我想守护神的光太亮了,那里原本没有人蹲守,一开始还很平静,但走到中途多出了很多声音,应该是被吸引过来的食死徒。他们不知道我们是谁,在做什么,就过来查看异常情况。”
“他们本打算抓活口,没有特别凶狠。”罗恩说,宝剑躺在他膝上,映着火光,“但咒语没有打中我们,这让食死徒着急了,可能想用我们换钱吧——瞭望站不是说有个搜捕队什么的。哈利离湖很近,我看见他跳下湖躲开了咒语,应该正往湖里游。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不过,总不能放他被食死徒围攻,”他撩了撩搭在后颈的头发,“我就留在岸上攻击食死徒。”
“那湖里像是有什么把我往下拉,我只能拼命往前游。”哈利说,“然后——罗恩把他们都击倒了!可能有一打食死徒——他把他们都制服了,然后跳下来,把我拽到插着剑的石头旁边,把宝剑拔了出来。”
“我下湖的时候感觉踢到了什么东西。”罗恩说,“哈利能继续游了,我们就游回岸边。有些食死徒清醒过来,继续追捕我们,好在我们领先太多。之后的事儿你们就知道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握住剑柄,借着光仔细端详着它,“那儿肯定没有一打食死徒……最多四五个。”
“听起来运动量很大。”罗塞塔说着,不着痕迹地朝外走,“好好休息多吃饭,我们……嗯,下周再见。”
“站住。”赫敏说。
“我觉得没有什么事要做了,你觉得呢?”她露出笑容。距离走廊只有六英尺了。
“邓布利多的计划,”哈利三两步挡住了出路,“你还没说完呢。”
“他能有什么计划啊。”罗塞塔说,“你们不会打算用那把剑对我严刑逼供吧。”
罗恩笑嘻嘻地举起剑,“多精致的一柄剑……你就没有一点好奇吗?据说这是妖精给戈德里克打造的,还吸收了蛇怪的毒液,难道你不想近距离看一看?”
罗塞塔恼火地发现赫敏竟然赞许地瞧了他一眼。这是敲诈,这些历史知识也显然是万事通传授的。
“邓布利多的计划特别简单。”她说,“就是可能大概需要死零到无数个人吧……”
三人对视一眼。
“你知道……”哈利慢慢说,“现在挂彩的是你。”
“而且你没有魔杖。”罗恩接道。
“我发现伤势愈合得特别慢,”赫敏说,“这是不是说明你没法儿使用符文了?”
罗塞塔往后挪了一步。只要冲开哈利一秒钟她就可以蹿出去了。
“有什么必要知道啊?”她说,“又不是什么好事。”
“他到底计划了什么?”哈利坚决地问。
她异常细致地打量着哈利。
“死亡圣器。”罗塞塔最后回答道,“他在培养你成为一个传说猎手。你需要那些东西,隐形衣、回魂石之类的,当然啦,还有老魔杖。”
“可是为什么?”哈利问,“我为什么要得到死亡圣器?”
“‘死亡的主人’……”赫敏轻声说。
“征服者,胜利者,不可战胜。”罗塞塔说,“那个预言说你要和他战斗……而你怎么会有胜算?如果放你满世界忍辱负重地成长,可能只有熬死他了。”
哈利微微发抖,他和罗塞塔站得那么近,于是他低下头,脑海中火花一闪。
“这是你把我们接来的原因……你留下我们的原因。”他说,“卢平把那张羊皮纸留给了我们……是你去戈德里克山谷的原因。”
“可是我们仍然只有隐形衣啊。”罗恩不解地问。
“不……罗恩。”哈利说,“她知道……她知道邓布利多留下了什么。”他伸手抚上挂在脖子上的驴皮小包,猛地吸了一口气,从小包里又掏出一张信纸,“那天晚上,他借走了隐形衣。”
“哈利?”
他大步走到赫敏面前,把信纸塞到她手里,“读一读,读一读!邓布利多拿了隐形衣,赫敏!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呢?他不需要隐形衣,他可以用强大的幻身咒使自己完全隐形的呀!”
他伸手又在小包里找来找去,那颗金色飞贼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哈利的手心都在发烫。
“戒指——他把戒指留给我了。”他大声喊道,“这里!在金色飞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