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该她做的事情,她还是要做完的。
陆云霜一推开客房的门,季清沅就朝她扑了过来,看到她衣衫上的血迹,顿时紧张起来,“你受伤了吗?这里怎么有血?”
陆云霜一早派人传了消息过来,说她无事。
但季清沅还是忧心了一整夜。
如今两人眼下都带着淡淡的青黑,一看就没有睡好。
陆云霜低头看了一眼,立刻摇头:“不是,是别人的血,我没事,好好的。”
她说着转了一圈给季清沅看,见她依旧有点担心,便道:“你要是不放心,看着我换衣裳也行。”
这衣裳肯定是要换的,血腥的味道实在不好闻。
不想季清沅竟真点了头:“那好,我要看一看才能放心。”
陆云霜一时哭笑不得,当着小公主的面将衣裳从里到外换了,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看,我没骗你吧,”陆云霜抱着她举了一下,“我现在还能把你举高高呢,能有什么事?”
“好,我知道了,”季清沅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快放我下来,我刚听你和李大人说,现在就要启程回京,可不能耽搁了。”
刚刚也是因为李大人在外面,所以她才没有
如今已是阳春时节。
官道两旁的草木生长得郁郁葱葱,密林间时有鸟鸣声响起。
马车穿过这片树林,陆云霜一行人,赶在黄昏时分到达桐县。
驿站住不下这么多的人,桐县本也不大,骤然涌入这么多的人,引得很多人好奇观望。
使团中不乏服饰奇异之人,孩童们躲在父母身后,探出脑袋去看,一个比一个眼睛亮。
这种纯善友好的目光并不惹人厌烦。
使团中不乏有人对这座小城心生好感,四处走走看看,有甚者直接掏出纸笔,开始作画。
小孩们就围聚在这人的身后,看着他一笔一划勾勒出湖边的风光。
季清沅也难免好奇,她喜欢作画,又见那人作画的风格和她往日所见不同,便站在不远处看着。
祝锦玉在这时候走过来与她闲谈,禁不住道:“这一路上我想和殿下单独说话,真是不容易。话说,陆大人守你守得如此紧,殿下不会觉得不高兴吗?”
季清沅闻言,不解地看向她:“为何要不高兴?”
祝锦玉理所当然地道:“他妨碍你了啊,因为有他在,你都不能自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连和我说话,都会引起他的不悦,这不是拘束吗?”
云墒女子一向自在洒脱,所以祝锦玉很烦这种行为。
季清沅看了她一会儿,不答反问:“祝姑娘应该还没有喜欢的人吧?”
“啊?”祝锦玉不懂她怎么提及这个,又想到那门被安排的亲事,烦躁地踢了一脚路边的世子,“有什么好喜欢的,成婚这种事,不就是家族之间的联姻吗?喜不喜欢又不重要。”
季清沅从她的话中听出些许无奈,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她不便多说什么。
但有一点她知道。
她看向远处正快步朝她走来的陆云霜,轻柔一笑:“喜欢还是很重要的。祝姑娘觉得所谓的妨碍拘束,在我看来并不是那样。她哪怕在我身边多待一刻,我都会很开心,所以不是她在拘束我,而是我想要牵绊住她。”
“牵绊?”祝锦玉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但她注意到,季清沅看向陆云霜柔和的目光和笑容,她想或许是她误解了?
陆云霜匆匆上前,她牵住小公主的手,不大愉快地问道:“她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又在说我的坏话?”
“没有,”季清沅笑着反驳,“祝姑娘也觉得那人画得好,与我一同看了会儿。”
“真的?”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祝锦玉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