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儿子,有时候真的太过自信。
季宣廷听出荣妃话里的斥责,却又不愿意认错,“那便换个人,陆云霜难不成还是什么痴情人?”
“罢了,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无用,”荣妃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只当是意外吧。”
“那含烟……”季宣廷多问一句。
荣妃听出什么,目色渐冷,“含烟以后不必再进殿侍奉了。”
这是要疏离的意思了。
季宣廷张口还想说什么,“含烟她……”
荣妃抬头看向他,目光冷凝:“怎么,你要替她求情?”
季宣廷剩下的话再未出口,“她是母妃的侍女,一切自然都听母妃的吩咐。”
荣妃了解他,语气严厉地警告:“最近皇后和二公主那边一直在找你的把柄,你莫要松懈。”
这是在警告他打消那些旖旎心思。
今日陆云霜若真的看中含烟,荣妃会让含烟出宫,再入陆府,尽量不让此事被更多人知晓,免得落人口实。
但季宣廷不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为了一个宫女被人议论,不值得。
“儿臣明白,母妃放心便是。”
季宣廷面上恭顺,出去后又朝着含烟站着的方向,多看了一眼。
御花园内梅花盛放,融融日影落在梅香间。
陆云霜接住落下的一朵红梅,递给季清沅,“闻闻,香不香?”
“我闻不出来。”
季清沅闷闷地将梅花推开,迈入亭中坐下。
陆云霜觉得不对,转头把梅花丢掉,坐到她身侧,“怎么了,是荣妃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吗?”
“没有。”季清沅摇摇头。
她看向陆云霜的袖角,那里只余一点不起眼的茶渍,但依旧碍眼得很。
“我特意挑的衣裳呢,这就脏了。”季清沅捏住那片粘有茶渍的衣袖,声音愈发闷闷不乐,“你只有这件是和我身上这件颜色花纹相近的,偏偏被人弄脏了。”
陆云霜本来都忘了这件事,她宽慰道:“没事,回去细心洗一洗,肯定能洗干净的。”
“你觉得没事吗?”季清沅抬头看向她,声音微重地重复问道:“被人用茶水泼了也没事吗?”
陆云霜本来想说没事,第二次被问之后,她把“没事”两个字咽了下去。
“都是那个宫女笨手笨脚的,不然也不能脏了,确实让人郁闷。”
陆云霜明确表达出不高兴的情绪,“我下次注意,肯定不会再让人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