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微面色倒是如常,对他们的议论没太大反应,往前走去,“少卿真是悠闲,看来西戎的细作都审完了。”
一句话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各归其位,各做其事。
袁少卿跟着沈蕴微一起往大牢走,默默不出声。
沈蕴微在踏进大牢前,转头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道:“袁少卿猜得不错,她长得确实俊俏,也很招人喜欢。所以你以后不必再把旁人推到我面前来。”
这袁少卿什么都好,就是爱管别人闲事。
仗着和她同窗的情谊,竟然将所谓爱慕她的人带到她面前来。
事情好巧不巧传到季清岚的耳朵里,气得季清岚连夜翻墙,说什么都要她给一个交代。
负心人这样的话都骂出来了。
“啊?”袁少卿没反应过来,他就是随意一猜,谁能想到从正主口中听到肯定的回答。
沈蕴微转头,踏入大牢,声音淡淡地飘过来,“若再有下一次,我怕我的这张脸就保不住了。”
“啊?!”袁少卿再次惊疑出声。
什么叫脸保不住了?!
什么?沈蕴微的心上人竟然吃醋挠她的脸吗?
她为什么言语那么宠溺?
难不成对方是个小白脸?!
不出半天,这些消息长了翅膀飞出去。
与此同时,大理寺断定昨夜逃亡的细作服毒自尽的消息,传入季宣廷的耳中。
季宣廷提了一夜的心,在此刻彻底放了回去,他看向穆阗笑道:“多亏先生机智,让他自己服下毒药,才不会让人生疑。”
好言相劝取信于他,只是为了让他身上不留下挣扎的痕迹,不让人联想到灭口。
穆阗低头,掩下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讽,“这本就是臣下该做的事,能为殿下解忧,是臣下的荣幸。”
他身无职位,本不该自称臣下。
季宣廷却从未纠正过他的称呼,这样会让他觉得,他早晚会坐上那个位置。
而他们,将来皆是有功之臣。
“先生不必自谦,”季宣廷说着轻叹一口气,“只是可惜这条线了,若是上次能成……”
季宣廷话语一顿,再未往下说去。
他一想到之前被下泻药的事,便满肚子恼火。
今日被抓的这个细作,是他好不容易买通的人。
他得知西戎计划在秋狝之时刺杀皇帝,再三犹豫,最后在穆阗的建议下,没有将此事禀报父皇,而是打算趁机演一场戏。
戏如时开演,他却没能入场。
本该属于他的救命之恩,到了陆云霜的手上,之后还被牵扯进逆党一案,引得父皇怀疑,毫无所得。
季宣廷有时在想,陆云霜是不是他的克星?
前脚抢了他的救命之恩,后脚就毁了他一条暗线。
“对了,之前让先生去寻,现在可有寻到新的情丝蛊?”
“回禀殿下,情丝蛊难得,我也是偶然从一名南巫遗族身上得到,如今怕是再难寻到。”
季宣廷闻言,眉眼下压,面上一片阴郁之色。
他现在越发后悔将情丝蛊用在陆云霜和季清沅的身上,如今孟书宁再不肯与他扯上半分关系,他得不到孟国公府的助力,便想借用情丝蛊改变孟书宁的心意。
可惜机会只有一次,他先前怕被情丝蛊折磨,如今再想用却是不能了。
穆阗眼中的讥讽更甚,言语依旧温和,“殿下不必着急,臣下有一计,或可扭转情势。”
“什么计策?先生快说。”季宣廷迫不及待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