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颜有些恍惚,似是回到了四年前。那时候他意气风发,也是这样揽着她坐在马上,长驱直入,直捣皇城。
“顾倾颜。”封宴的手突然滑到了她的手背上,匆匆翻过了她的手心,往她的手心上放了个东西。
“什么?”她愣了一下。
抬手一瞧,手心里放着一块云片糕。
“干嘛给我这个?”顾倾颜不解地问道。
“许康宁说你吃的护心的药,很苦。”他低低地说道。
顾倾颜转头看他,棱角分明的下巴钻出了一层淡青色,说话时,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一下,把后面的话都吞了回去。
“确实苦。”顾倾颜把云片糕放进嘴里,小口咬着。
“顾倾颜。”他又唤了一声。
“嗯。”顾倾颜点头。
“明天我应该就能想起你了。”封宴低眸看她,语气变得轻松了许多。
顾倾颜把剩下的一半云片糕塞进嘴里,仰头看向了天边的云彩。
她也很期待封宴想起一切的时候,他会不会哭?还是会使劲地抱紧她?
吞掉云片糕,手心又被他翻过来,第二片云片糕放到了她手里。
“你怎么不一起给我?”她又扭头看向他。
“嗯,”他顿了会儿,这才低低地说道,“你还能转头看我五次。”
油纸包里包了八片云片糕,给她一片,她就会回头看他一次,这种感觉有点奇妙。
“你不给我云片糕,我也会一直看着你。”顾倾颜扣住他的手指,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话音刚落,封宴把一包云片糕一起放到了她的手心。
“陛下,得快一点了。”方庭憋了半天,忍不住催促道。再慢悠悠下去,只怕天黑也到不了。
“走了。”封宴瞪了方庭一眼,这才打马扬鞭,往前飞驰而去。
阿东莎先到了小半个时辰,那些汉子给她搭了个小凉棚,在草地上铺了地毯,采了野果,烤了野兔,围在她身边,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她只管躺在那儿,享受揉肩捶腿,喂水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