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见易灵愫看的认真,几乎要陷了进去,便开口问道:“那棵榆柳有什么好看的?”
“意境美。”易灵愫回道。
二姐无奈,又问:“那座桥有什么好看的?”
“意境美。”易灵愫回道。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阁主的第一反应是:得去蛇神庙里拜一拜。
说走就走,下晌他就把灵愫扯到了蛇神庙。
他交代:“你进去,跪到蒲垫上面,跟蛇神说几句感谢话。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把庙门一关,背抵着门,默默听着里面的动静。
灵愫就如他所言,“噗通”一声跪到蒲垫上。
初五,卯时刚过,蔡家便派人催亲来。
易发昨晚歇在张氏屋里,一阵翻云覆雨,动静都能传到王氏屋里。王氏本就与易灵愫不欢而散,心中郁闷,想着睡一觉就好了。谁曾想,刚沐浴过歇下,便听见张氏那狐媚子的吟哦声。
张氏的声音动听,只是长了不讨好人的嘴。尖酸刻薄的话从她嘴里吐出来,威胁之意也会少几分。这般灌了蜜的嗓子用到房事上,便能把屋顶掀翻天。
王氏一夜无眠,想着易发早起上朝,自己能贪睡会儿。谁知这蔡家的人来得这般早。
家里两位儿郎有出息,仆从也傲气。为首的几位养娘端来一盘盘的珠宝。
“这三金昨个都送来了,怎的今早又送了过来?莫不成送重了?”王氏眼下乌青,心还在床榻上,身子就不听使唤地在清点礼单。瞧见托盘上的金钏金镯金帔坠,还以为是看花了眼。
“夫人再仔细看看,这可不是昨日的三金。”养娘开口解释,“这是蔡学士特意吩咐要送来的三金。金银云纹臂钏、金镶玉如意、赤金璎珞项圈,不同于昨日送来的聘礼。昨日是实打实的金,今日送来的还掺着银玉。蔡学士觉着二娘子一向不喜重金,便特意寻了最好的匠人来打造。”
王氏听罢养娘的一番话,脑里也清醒过来。再睁眼一看,果真是别样的三金礼。蔡学士细心,还照顾着自家小女的心思。
“两家联姻,新娘的婚服也不是寻常俗物。这身婚服是给二娘子量身定做的,用的图纹也都是二娘子素来喜爱的。”另一养娘递上托盘,沉甸甸的,上面盖着红布。
王氏听罢这话,疑惑不堪。蔡学士只是见过自家小女几面,怎会对小女的事了解得如此透彻?养娘的话一出口,倒显得她如后娘一般,从旁人口中听着女儿的习惯喜好。
“物件都送到了,也不多做打扰了,这便退去。”养娘见礼都交到了易府人手上,心也就安了下来。
王氏点头道好,招来几位老养娘,把蔡家的人给送走。
“夫人,二娘子尚在屋里睡着呢。方才蔡家人来得匆忙,奴只把您给叫起来了。这人一走,才想到二娘子。”老媪跟在王氏身后,路过易灵愫屋前,才猛地想起这事,赶忙出声提醒来。
“不妨事。”王氏摆摆手,“昨晚后院里不安静,约莫二姐也没睡好。不过是催亲罢了,无需新郎新娘到场。事后把礼单送到她屋里,过过目就成。”
老媪顺着她的话,想到张氏昨晚的模样,替她抱怨起来:“这二房果真是没眼力见。眼下府里都忙着二娘子的婚事,谁都不敢出个什么差错。她倒是窜了空子,整日琢磨着勾引家主的法子,恨不得一下就能怀上。”
王氏嗤笑一声,“她进府多少年了?这样的事发生多少次了?有一次怀上么?旁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她的手段么?你当她屋里点的是什么香?是行首常用的催情香!”
正好走到了屋里,王氏也不再顾忌。叫老媪关紧门,听她一番抱怨。
说到催情香,王氏眼眸一亮,赶忙把老媪拉到身旁,小声说着话:“我听那帮安人说,这催情香本是粉末,无味,掺到檀香里,一燃效果立竿见影,也没什么坏处。也不知是不是这般邪乎。”
老媪也吓了一跳,“若真这般神,夫人不如试试?”
王氏听罢,面色一僵。早先生慕哥儿时,身子大伤,肚上的纹消不下去,松皮也多,她自己都觉着瘆人。谁愿意碰这样一副难看的身子?且她也上了年龄,再生育这条命都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