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宅老再清楚不过,想着家主是初次嫁女,笑着叫他莫急。
“家主,您就放心罢。蔡家迎亲队里都是明白人,这过场自然清楚。咱府里都试了几次了,二娘子的事没人敢怠慢,不会出错的。”宅老跟着易发往前堂屋里走,一面说着。
易发连连说好,想问张氏何在,她不在身边心总不安。又想今日二姐大婚,该在他身边站着的,是王氏才对。
“夫人呢?晓说叩裙1屋二尓企五尓八一整理此文并发布,还有上万本资……源等你来”易发问道。
话音刚落,王氏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待会儿二姐要和女婿敬茶了,我本想着早些过来,不曾想刚出了家庙却扇便不见了,陪着二姐找了片刻,这才来晚了。”王氏催着易发往堂屋里走,也不管易发皱眉不满,自个儿乐呵呵。
府门外的亲朋也知拦门只是过场,随意出了几句诗来,叫蔡逯对下句。
蔡逯带着几位官场同僚来,一身红衣被众人拥着,芝兰玉树光风霁月,恍如麒麟阁里的文人君子下凡了来。门被男家推开来,女家男郎欲想攀个关系,在蔡逯身旁挤着说好话。
奈何这新郎官心不在此处,满脑子都是易灵愫那般娇艳明媚的模样。心头一热,步越迈越大。过了连廊,见持却扇的易灵愫静静站在廊下,心才落了下来。
“走罢,新郎新娘,去敬茶。”老媪主持大场,引着新人前去。
敬茶过得快,可笑易发王氏都巴不得易灵愫早些走,连体己话都顾不得说,叫二人早去男家拜堂。
望着易灵愫迤逦而去的身影,王氏长吁口气。
“嫁出去了,以后都是好日子,还望我女莫要忘了娘家的恩眷才是。”王氏说着,竟落下几滴泪来,赶忙拿帕子抹去,生怕晦气。
易发拍拍王氏的背,给她顺着气,“你若是想得紧,三日后新妇还要回门呢,到时也能见见她。天长日久,她也就是蔡家的人了,出去都要叫蔡易氏。蔡家人也不多,二姐倒成了一门宗妇。不过这孩子自小聪慧伶俐,族里家里的事想必都能处理得好。”
王氏蓦地被易发一碰,倒觉得膈应得慌,连忙点头说是。
车里晃悠悠,易灵愫觉着闷,掀开车帘想看看外面的景。秀云绵娘跟在马车旁,见她掀起了帘,赶忙凑上前去。
“我叫你备的那桶签子可备好了?”易灵愫低声询问,却扇始终摆在面前,生怕失了礼。
“早就备好了。”秀云回道,“娘子放心,那桶签子和压箱底的物件放在一起,没人会动。娘子昨个问过一次,难不成是什么要紧物件?”
“算是罢。”易灵愫说罢便拉下了帘。不过是木签上刻了几个字,丢到路上旁人也只当是腌臜物件。不过那签也是她看了百副春宫图所得,特意把好的名儿挑出来,到时叫蔡逯选。
温水煮蛤蟆固然是好,可她没那么多时候费在这方面去。
从蔡逯抢妻提亲那刻起,易灵愫便下了决心,要花最短的日子去俘获蔡逯的心。
重活一次,她不能再叫易家与朝酒易氏走下坡路了。养育之恩大于天,何况她含着金汤匙长大,此恩情不得不报。
蔡逯是她唯一的筹码,不能输。用做戏换取日后的自由,易灵愫甘愿这般做。
下轿,撒谷豆,踏上青锦褥,跨马鞍,入中门,由养娘领着,便进了堂屋。
“新郎,新娘到!”
易灵愫只觉耳旁轰鸣不堪,一路来的熙攘扰得她心烦,盼着早去新房里清净。
刚迈进堂屋,便听得左右坐着的几位姨娘低声说着什么话。
易灵愫心里好奇,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一番,无非是夸她惊艳的话。大抵是没想过那位汴京一绝,都城贵女会走进蔡家家门。
“夫人,这便是慎庭的新妇。”蔡梁给一旁目光涣散的于氏低声解释着。
“新妇?我儿娶了新妇?”于氏一听蔡梁的话便乐了起来,赶忙起身来,围着易灵愫绕圈,好似在看什么稀奇珍贵物件一般。
几位妾室见她这般痴傻模样,竟大胆地偷笑了起来。当着新人的面,说着于氏的不是。
“嗳,新妇怕是不知,家姑竟是个……”
话还未说完,便收到蔡逯一计眼刀。他为这次大婚忍着自己的坏脾性。排场浩大是威慑一些有所企图的人,不曾想倒是叫围观者都看着易灵愫来。心里本就郁闷,眼下几位没脑子的姨娘又想找事,这火自然都发到了这几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