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笑话,如果屈服了,将来还有什么主人威严可言!
“喝!”可恶,现下穿帮的话,多年为主的苦心就毁于一旦。
就在她们主仆俩脸色越见狰狞得要卯起来时,僵持不下的茶杯已被人拿起,传来了别具深意的话。“上等的茶、名贵的杯,却浪费在两个心怀鬼胎的丫头手上,真是糟蹋呀糟蹋!”
心怀鬼胎?竟在伊天沐面前这么说,主仆俩瞬然将怒火的气势全转向那摆明故意的纪崇。
无视于那两道视线的射杀,他老兄依然自若的持杯品茗,悠声道:“不用为天沐的落脚处伤神了,只要在江南的这段时间,他都会待在‘澄园’。”
“澄园”?两个女孩有些困惑相觑,随即愕然大叫。“那不是──”
“对,就是那座——天下知名、江南闻名、路人皆知,东方字的豪宅‘澄园’!”像蓄意般,纪崇扬声朗诵。
伊天沐笑着接道:“因为替朝廷查办的这件案子由四少负责,所以住‘澄园’与他商讨案情或一起行动比较方便。”
“澄园”!就是四年前被那个狎豹彻底捉弄,结果成了嫣儿日夜最大噩梦的地方,天休哥住那!难道说,日后要找天沐哥得到那个大烂人的宅第去。想到这,东方宇那慵懒又刺耳的嘲笑声彷佛又在耳边响起般……
“我……我头痛……”嫣儿捧着头,这次可是真的了。
“大少爷,天沐少爷,我先扶小姐回房了,请。”春日可毫不怀疑,赶紧扶着主子告辞。
望着远去的身形,使天沐不安地问:“嫣儿的病真的不要紧?脸色好苍白!”
“放心,她没事的。”纪崇摇摇手,老妹对东方宇的过敏他很清楚。
看着伊天沐那忧切的神情,很明显的是一种兄长对妹妹的关心,丝毫无男女之情。唉,纪崇心中一叹,为何老妹对这件事实总看不清。话说回来,春日平时对嫣儿看似严格督促,却比任何人都要纵容自家主子,否则不会嫣儿要什么,就不惜一切方法来达成,连主人是不是真的喜欢对方都不加以正视,主人说要就给,这种心态跟宠溺有何两样?!
“真是憨主愚仆!”
纪崇再次叹息,却见一旁的伊天沐依然深望着佳人远去的方向,且眸中凝锁的正是那一心要帮主人达成目的的俏丫鬟春日。
“痴男怨女,一团乱!”这是纪崇对这一幕最好的批注。
四年来“澄园”的改变倒不大,依然壮观、典雅、富丽……噩梦难忘!
“姑娘,你还好吧?”总管在前带路,他回头看不知第几次停下身形面对墙壁深呼吸的纪嫣儿。
“没事……一点事都没!”她用力摇头。告诉自己镇定一点,她已经不是当年那十二岁的毛丫头,只要拿出她纪家三小姐享誉江南的丰采,没有什么事不好解决的,而且又不是一定会遇到东方四少。
对!想到此,嫣儿抬头挺胸,把空气当勇气奋力一吸后,端出她那集优雅、气质、尊贵一身的绝佳千金典范。
“噢,呵呵呵……”娇滴滴的女子声,又嗲又媚的传来。“原来四少今天喜欢的是这种假仙假气的千金小姐呀,早知道我就不扮花仙了!”
“别笑话人啦,你那德行叫花痴哪能叫仙呀,瞧瞧我这洛神模样,才真是艳色无双,昨夜四少又抱又亲的唤人家心肝吶。”女子陶醉的神情,显出还没转回的神智。
“少不要脸了,四少唤谁都是心肝,我说他最喜欢的是我这昭君模样,没瞧他那双迷人的眼老黏在人家身上,害心家心儿怦怦跳。”另一个娇嗔的声音,充满幻想的情怀。
“够啦,见着东方四少个个魂都没了,没用呀!”领头的中年艳妇,别具风韵的徐娘身段,唇边的小痣让她脸庞显得又媚又精。“记住,在我如大姊手下的姑娘们,要自比的是狐狸精,有出息点,让见到你们的男人骨都酥了,不是要你们见到男人魂都掉了,这样怎么当个有成就的妓中之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