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亚男也到了场,同样是给人当师姐的宫南燕忍不住嘀咕道:“师妹也太实诚了,好在她虽然勤勉得令人发指,到底还没到剑术高绝至此的地步,还不至于怀疑到她的头上。”
宫南燕实在不觉得是戚寻动的手。
她的确是有这个作案动机的,谁让她当年那句犯我神水宫者当诛的口号委实响亮,也正是因为她这波操作让她入了水母阴姬的法眼。
但没听摘星羽士和麻衣先生这些人说吗?
动手之人光以剑术造诣便足以争雄天下。
戚师妹虽然也有一手好剑术是不错,可一来师父毕竟不以剑术通神在江湖闻名,二来人的精力到底是有限的,师妹既然在天水神功上取得了这样惊人的进展,想必了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提升剑术了……吧。
高亚男忍不住朝着她看了一眼。
她总觉得令人发指这词不该这么用,但神水宫上下好像是被戚寻传染出来的用词奇怪,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又听见此时华真真在她身边问道:“这位黄前辈为何会在夜里忽然离开无争山庄?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他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
“不错……是还有一位。但是这位的名字就连我也不知道。”李玉函回答道。
他早在黄鲁直的尸体被发现后就被喊了过来。
这人毕竟是他带来的,他也实在很难平复下心绪,此刻苍白着一张脸,也顾不上思考为什么自己好像总能遇到麻烦,先开口解释道。
黄鲁直生怕有人从雄娘子的真名假名中猜出他的身份,干脆只说这是他的一位神秘剑客朋友,好在这世上想要隐匿姓名的剑客又的确并不只是他一个,这几年里还真被他这么糊弄了过去。
加上李观鱼走火入魔之后李玉函本人支撑不起拥翠山庄,巴不得庄内有本事的打手越多越好,又怎么会过问这个。
再说了,这毕竟是君子剑一力担保没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姓名而已,放在没出事的时候实在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但现在其他人的目光转向他,露出了八成能算得上是质疑的目光的时候,李玉函又有种说不出的窘迫。
饶是他们没说出潜台词,李玉函又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意思,那分明是在问他——
连门客的姓名身份都不知道,他这个拥翠山庄的少庄主到底是怎么当的!
凌飞阁看不过眼自家外甥这个狼狈的样子,还是没忍住替他开解了一句,“不知道便算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时候,华姑娘说的不错,这大晚上的若无什么要事,黄兄实在是不必离开无争山庄的。这原因得查!另一人的踪影——也得查!”
去黄鲁直送命的地方查探需要他们这些个武林高手,去周边地毯式搜索的却显然不要什么技术含量。
无争山庄中原本被原东园留在庄中的门客是该被送官的送官,该离开的离开,却还有不少留在此地的仆从。
他们除了领庄中给的月银过活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地方可去,这会儿正是因为吃不准新接手山庄的神水宫少宫主是个什么作风,要给自己争个表现的时候。
宫南燕刚想说自己可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身份,便看到戚寻对着她隐晦地表露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个师姐妹之间门快速而默契的交流并没有在这个众人都朝外走去的行动中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有这样一个水准极高的剑客在周遭现身,又在一时之间门不知道是敌是友,身在此地的众人都很难在一时之间门平复下提防的心思,也别少了几分注意力在戚寻身上。
按照杀了人之后总是要往偏僻的地方走,或者干脆往人多的地方走,一部分人负责朝着山中搜寻,一部分人则往邻近的城镇找去。
“好在”戚寻将雄娘子丢下山崖去的位置距离无争山庄并没有太远,没到正午时分雄娘子的尸体就已经被找到了。
不过早在昨夜,戚寻便早将现场有可能暴露雄娘子死因不简单的东西都给收拾妥当了。
这年头、尤其是在江湖人士的纷争中可没什么查验指纹之说,摔了个面目模糊的雄娘子身上若还能找出与她有关的线索来,那才是离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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