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宫里的老人了,轻车熟路的就摸到了一处能看到寝宫一角的窗户。
周嬷嬷小心翼翼的用沾了唾沫的手指戳破窗户纸,将眼睛对上去观察屋里的情况。
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睛,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它发出任何声音。
心跳如擂鼓般激烈,待听到那边隐约传来元庆送行蓉嫔的声音后,周嬷嬷才抬步往皇后宫里走去。
屏退所有宫女太监后,周嬷嬷这才将方才所看到的一五一十禀报出来:“奴婢看见蓉嫔从那坠子里倒出一些粉末,加在了香炉中。”
皇后闻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皇上病重,所有的吃穿用都经过专人检查,可唯独没人检查妃嫔,是本宫疏忽了,卧榻之处藏了毒蛇都没发现!”
周嬷嬷吓得不轻,这已经不是妃子争宠的事情那么简单了,蓉嫔想害皇上!
皇后伸手扶额,有些无力,“这宫里究竟有多少眼线在盯着本宫和皇上,本宫该如何是好……”
周嬷嬷想了想,开口:“娘娘是否要告诉平西王一声?”
皇后思索片刻,“拿纸笔来。”
“咕咕咕——”
窗外鸽子声响起,应着这黑夜,显得有些诡异。
林墨靠在萧故渊肩头,突然开口:“父皇,还没恢复你的兵权吗?”
“没有,”萧故渊顿了一下,“父皇今日只在朝上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撑不住了。”
林墨皱眉,萧故渊身上无实权,皇帝又整日不清醒,再拖下去恐怕不妙。
“明日我进宫一趟,睡吧。”萧故渊轻声说道,揽着林墨的手紧了紧。
翌日。
燕城的雪停了,红墙衬着白雪,格外好看,也格外萧瑟。
萧故渊骑着黑胖停在宫门外,翻身下马之时恰好碰到了萧长渊。
两人对视一眼,萧长渊笑了笑:“皇兄也来看望父皇?”
“嗯。”
“那便一同过去吧。”
说罢萧长渊就抬步先行,萧故渊看着他的背影,沉默片刻,也抬步跟上。
“太医,父皇的情况如何了?”
寝宫里中药和香料的味道夹杂在一块,并不好闻。
皇帝躺在床上,不复以往精神矍铄的样子,脸色蜡黄,唇色苍白。
谁也不知道,只是一场小小的风寒,这位在马背上驰骋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就这样倒在了床上。
太医看了萧长渊一眼,斟酌着语句:“皇上的情况和前些日子差不多,只是有些嗜睡,想必是臣开的方子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