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做鹌鹑状,随即他又想起来,他怂个什么劲儿?自己男人想看就看!
林墨对他眨了眨眼,眼中透着些许促狭:“看你呀,定北王生的如此俊俏,奴家移不开眼。”
萧故渊拉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眼神沉了几分,直勾勾的盯着林墨,忽而勾起一抹淡笑:“王妃生的也好看,只是不知道做男子装扮是何模样。”
林墨挑眉,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若是用男子身份示人,定是风华绝代,能迷倒一大片姑娘的那种。”
这话林墨可不掺假,不管哪个世界的皮囊都没有丑的,他自己原来的脸就更不用说了。
“哦?”萧故渊剑眉微挑,不冷不热的发出一声疑问,然后无情的放下的车帘,将他与林墨隔绝。
萧故渊这些年一再忍让,他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已经很好了,但遇到林墨之后,他总是能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他平静的心不再平静。
就好比方才,林墨说会迷倒一大片姑娘的时候,萧故渊当时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那他一定会把林墨关在定北王府,哪都不许去,更不许拈花惹草。
萧故渊低头沉思之间,视线里多出一只手来,那白皙的手指对他勾了勾,然后摊开掌心,一张白纸静静地躺在上面。
似是嫌弃萧故渊怎么还没有动作,那手指又催促的勾了一下。
萧故渊无声的笑了笑,眼底的柔光能将人沉溺,他拿起纸条,然后在那只手收回去之前反手紧紧握在手心。
林墨象征性的扯了一下,但是没扯回来,也就纵容的让萧故渊握着。
萧故渊胯下的黑胖,黑溜溜的眼珠子往马车方向瞥了一下,鼻间重重出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唾弃林墨带坏它主人的行为。
然而黑胖并不知道,它的主人压根不需要被带坏,因为萧故渊可以无师自通。
萧故渊将林墨的手握在手心揉捏,然后腾出另一只手打开他的王妃给他传的小纸条。
只是打开的瞬间,萧故渊的眼角就跳了跳,林墨这一手毛笔字他着实不敢恭维。
旁人有没有被我迷倒,我不管,我只想知道王爷有没有?
有。
萧故渊在心里给出回答,垂眸看向掌心的手,将林墨的手指掰开,然后重新握了上去,两人十指相扣,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就这么牵了一路。
而其他的侍卫门则选择性眼瞎,看不见他们主子秀恩爱。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银白色的月牙儿挂上柳梢,清清冷冷的光洒在寂静无比的宫院中。
即便没有得到敬事房的传话,后宫各院的灯却都还亮着,因为她们心中期盼着那个日理万机的男人会突然心血来潮,进她们的院子。
这深宫太寂寞了,女人们唯一的盼头就是皇上,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被皇上翻牌子,也有些人只被翻了一次就再也没见过皇上一面。
然,即便是如此,她们仍然抱着她们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希望等着,在这深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着,蹉跎年华,蹉跎容颜。然后看着新一批宫妃入宫,重复着和她们一样的等待,直到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结束她们可悲又可笑的一生。
皇帝今天哪个宫都没去,他在御书房坐着,处理着让他头疼的公务。
今儿哪个大臣参了大臣一本,明儿个某个地方闹饥荒,又有某个中饱私囊的官员贪污的证据摆在这里。
皇帝伸手揉了揉眉心,伸手合上索然无味的折子,身后的窗户被风吹开,书房里多了个身影。
“参见皇上。”
“如何?”
“今日定北王随王妃回门,他们在厅里逗留了半个时辰,屋外心腹守着,臣听不见里面的动静,需要多盯相府几日吗?”
皇帝思索片刻,摆了摆手道:“去吧,切莫被人发现。”
“是。”
被风吹起的窗户合上,好似刚才没有任何人踏足过这里。
元庆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提醒皇帝是时候该歇下了。
“元庆。”
皇帝突然出声。
元庆连忙低头应答:“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