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哥儿却不罢休,央求姜河再带他们去烟花爆竹铺子买。
姜椿本就憋着火气,想着大过年的,爹又高兴,这才没强行阻拦。
结果熠哥儿竟然故态复萌,又不晓得“节制”为何物了。
她转过头去,眼神冰冷地瞪着他,嘴里冷声道:“母亲不止一次给你说过玩耍得有个限度,看来你是一点都没记住呢。
怎么,是想让我大过年的给你紧紧皮,好让你长点记性?”
熠哥儿惧怕姜椿,一见她冷脸,立时“嗖”地躲到姜河身后。
然后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来,告状道:“爷爷,母亲揍我。”
姜河才要开口,就被姜椿给堵了回去:“爹,我教育孩子的时候,我夫君跟公婆都不敢阻拦的。”
姜河被堵了个仰倒。
本想说姜椿一顿的,熠哥儿还不满一岁,哪能对他如何严苛?可她这话一出口,他就不好张嘴了。
连女婿跟亲家公、亲家母都不管,自己却跳出来阻拦,难道自己比宋家人更懂得是非好歹?
不过,他扭头看了眼小身子依恋般靠在自己脊背上的熠哥儿,到底不忍心,弱弱地劝了一句:“熠哥儿还小,你慢慢教他就行,别上手就揍。”
姜椿哼笑道:“我当然会先跟他讲道理,如果他不听,那就别怪我上手揍他了。
他也不想想为甚我只揍他,不揍他弟弟昱哥儿?
还不是因为他太调皮捣蛋!
不听话的孩子,就该多让他享受享受来自母亲的‘爱’的铁拳!”
她说完这番话,抬眼看向探出个小脑袋的熠哥儿,问道:“还想不想放烟花爆竹了?”
熠哥儿瘪了瘪嘴,不吭声。
姜椿“啪”地跺了一下脚,冷冷道:“问你话呢,聋了?耳朵不想要的话,我这去拿杀猪刀来,给你剁了!”
说着,抬脚,作势往放杀猪家伙什的西厢房走。
熠哥儿立时害怕地尖叫:“听见了!听见了!不剁耳朵!”
姜椿止住脚步,扭过头来冷冷瞪着他。
熠哥儿连忙认怂道:“不放了!不放了!”
姜椿得意地勾了勾唇角。
这个时候,昱哥儿却突然开口道:“三两。”
啥三两?
姜椿疑惑地皱了皱眉。
片刻后,这才恍然大悟。
所以方才前后不过一刻钟就放完的十根二踢脚跟十只烟花,就花了足足三两银子?
她知道古代烟花爆竹贵,却没想到如此贵。
这其中显然有溢价。
毕竟大过年的,旁的铺子都关门歇业,人家烟花爆竹铺子开着,肯定会趁机涨价,大赚一笔。
姜椿扭头,对桂枝道:“回府后记得提醒我把这三两银子记到熠哥儿的欠债账本子上。”
桂枝应道:“是,奶奶。”
因为熠哥儿每毁坏一样东西,姜椿就立时给他记到账本子上,还反复念给他听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