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突如其来,囚徒们都是满头雾水,搞不清具体情况。
广播声在此时响起,冰冷的机械音重复数次,不断敲击众人的耳鼓,带来一条可怕的消息。
“十二区发生虫潮,数小时候后抵达监狱。”
监舍第五层,看守和机械甲虫前后离开,只有监视器继续工作。
广播声告一段落,走廊两侧的金属门陆续升起,囚徒们出现在门后,表情中有疑惑,有兴奋,也有冷漠,唯独不见恐惧。
“虫潮不该在这时出现。”
“一定存在诱发因素。”
“天灾还是人祸?”
“如果是后者,难道是虫族?”
“真要找麻烦地话,该去上等区,袭击一座监狱算什么?”
众人陷入疑惑,始终讨论不出所以然,纷纷将目光投向灰发老人所在的囚室。
作为监狱乃至十二区的缔造者,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伊戈尔,你怎么看?”一名金发中年人开口。他曾是第二区的治安官,也是议会成员,因涉嫌一场政变被判入狱,刑期一百五十年。
“怎么看?”伊戈尔从书中抬起头,慢条斯理的放入书签,“不管是什么原因,事情既然发生,总要设法解决。”
“解决?”金发男人摸了摸下巴,“以喻非的能力,不该解决不了一场虫潮。”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一个老人,脑筋已经腐朽,不如年轻人思维敏捷。”伊戈尔垂下眼帘,话中明摆着敷衍。
金发男人眉头深锁,知道对方在故意搪塞,却也拿他毫无办法。
走廊尽头,谷绪从床上坐起身,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因警报声响个不停陡生暴躁。
广播再次响起,严令囚徒不能走出监舍。
看守在离开之前锁紧大门,整座建筑封闭,连升降梯都停止工作。
银腹狼蛛从屋顶滑落,位置没找准,滑过谷绪的肩头落在毯子的褶皱里。
谷绪单手按住胃部,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虫潮突如其来,所有人不能离开监舍,意味着今天的晚饭泡汤,他要饿一夜肚子。
饥饿感很糟糕。
旧日的记忆涌入脑海,黑暗、阴森,充满了背叛与杀戮,他的情绪愈发暴躁。
在失控的前一刻,谷绪抬手按住墙壁,能量沿着指尖流入体内,舒缓抽痛的胃部,暴戾的情绪终于得到安抚。
相隔一间囚室,严珣察觉到异样,白皙的指尖划过墙面,金属短暂消失又很快聚合,速度快得难以发现。
“原来如此。”
他歪了下头,发尾垂过腰际,发丝浮现银光,仿佛流动的月辉。
监舍大门外,连接光网的控制台发出蜂鸣,光屏短暂显影又迅速变得暗淡,扭曲的图象消失在空气中,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封闭的建筑内,唯余警报声刺耳,始终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