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将我们逼迫至此,惹生灵涂炭,流离无数。今日,既得食饱腹,当奋勇冲向战场,同仇敌忾,即便流光所有的血,化成这片地上的累累尸骨,也定要夺这盛世太平!”
他要四海归一,大漠从此无孤鹰。
底下的所有兵卒都停了动作,目光定定地望着石台上的两人,热血者早就已高高举起了武器,声若雷鸣。
“请将军放心,我们定当竭尽全力只为杀敌取胜!”
“守千载江山,保万世太平……”
呼声经久不息,云卿安似有所觉地侧目,抬眼恰对上司马厝专注的视线,缓缓扯出一个笑,感动静静流淌。
病痛苦难都暂时全然忘却,他分明从不软弱,忆起过往闻言,今时只是低声如叹:“拖累就拖累吧。家夫,扛得住。”
只当不松手,就不会散。
自由的原风经万里不眷,残缺的绯月未孤影自照。风过月忱而停留,知意执许,则谓之满。
(本章完)
大结局青烟萦绕,诸愿皆成
随战而来,朝动复起。
各派以支持幼帝与否在朝中相抗衡,外戚龚氏暗与诸臣密谋,曾以退为进蓄谋已久,今为得到兵权之助,挟天子以令且借口拱卫京城召回涿东诸军。徐羁冲借机迅速掌控中境六镇,兵马引朝廷忌惮,致幼主内有外戚之势,外有重兵相挟,形单而艰。
知被设局枸陷欲除,司马厝公然违抗君命,引毒计接连,遣官以代天巡狩之名进驻朔部,计划暗中挟制。
未料兵部侍郎野心勃勃,竟私下与外奸残势勾结欲借刀杀人,却被司马厝的将计就计化解,将其借刀杀人化做一箭双雕——顺势破溃潜藏外势,给真正的主使之人以反戈一击。
祭典夺主,集证令清君侧师出有名,得百官众助,相抗即始,经时如逝。
至战止朝定的第二年,雨落盛京,百废往兴。
层层水波,片片莲雾,一艘古朴简单的画舫穿行在这曲曲折折的水路间。船碰着莲叶,又荡漾起一圈圈涟漪,密叶再次围拢遮盖住水路,似乎轻易就能让人失去方向。
这里的船夫都是熟门熟路的,自然行不了错。可偏偏此舟无这优势,却敢直往深处而去,因着水流湍急,不见有人刻意划驶。
却让围观者的心提了起来,故好意地在旁高声道:“路纵恐失,望勿深探!”
“你们可是迷路了,可需指路?”
战讨辱债,敌溃于对,神山信仰遭毁,再无羌戎烈野天狼嚣狂,臣服之土,此后平宁方长。
司马厝熟稔地将云卿安背在身后,稳步拾级而上,感温热的气息真实地喷吐在侧,直让他内心安定。
而舫内,茶香逸散,沾了半展信笺和月白衣衫,静坐之人神色舒淡,从容清贵,只有在与旁伴对视上时才会在唇边不自觉地勾起几分笑意。
司马厝本还在低头认真地剥着莲子,闻言动作略微停顿,轻笑了一声道:“不必,你我谁阅都是一样。告别已久,她没提什么大事吧?”
但这也是必然。
云卿安静静地听,眸光微动。
舟停靠岸,细雨还在微洒,轻伞在手举起,淅沥悦耳。
果不其然,顺着所指方向而去,前方果然一派宽阔,远远看到了山庙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如能通天的级级石阶蜿蜒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