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从她被子里?钻出来,往日?里?灵巧的长尾此刻蔫儿?着,光洁的长毛上也满是血污。
纪宴晚看得呼吸一滞,眼神里?满是怜惜。
见人沉默,傅岁和以为她是吓到了?,连忙又要收起尾巴。
可是纪宴晚的手要先一步,握住了?预备收回去的尾巴尖,像宝贝般捧起来。
傅岁和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尾巴被捧起来,脑袋一下变得空白。
长尾上的伤口很多,锋利的玻璃跟小?刀子似的将尾巴划得烂七八糟。
淡粉色的尾巴骨上的伤口发了?炎,红红肿起。
纪宴晚叹了?口气?,将尾巴给塞回被子里?按下服务铃:“您好,麻烦您帮我?送些?消毒消炎的药品可以吗?还需要热毛巾。”
服务站很快答应,房间里?一下变得静悄悄。
纪宴晚只觉得心里?闷闷的,视线落在鼓鼓囊囊的被子里?,情绪泛起阵阵涟漪。
药品很快送进来,病房门?又被关?上。
纪宴晚将被子掀开,因为是单手所以操作起来有些?慢。
她用热毛巾小?心擦拭掉尾巴上的脏污,小?心地避开着伤口,又怕弄疼傅岁和,只好一边翻动一边小?心翼翼地吹着。
雪白的毛巾被染脏,纪宴晚的指尖也蹭上了?些?血污,可她却像没看见一般,又拿起块干净的毛巾继续清洁。
纪宴晚的耐心傅岁和是知道的,在之?前情蛊正盛时,她拥有过世?间仅有的爱意和温柔。可是现在没有情蛊的加持,纪宴晚的动作依旧轻柔耐心。
傅岁和看着低头为自己上药的人,千疮百孔的心脏像是被裹进了?蜜罐里?。
不知道是伤口太痛还是因为这久违的温暖,傅岁和咬着牙无声?哭着。
正上药的纪宴晚丝毫没有注意到,等她将整条尾巴都敷上药,看着原本满是血污的长尾被洗净,才满意地叹了?口气?。
纪宴晚抬起眼才反应过来不对,整个上药过程傅岁和都异常安静,一声?痛都没有叫过。
暖黄灯影下墨色的长发散在肩头,一双狐狸耳朵正直挺挺支棱着。
更让纪宴晚没想到的是,傅岁和正紧紧咬着唇,双颊绯红,亮盈盈的狐狸眼似乎刚刚哭过,像是下过雨的春日?清晨。
“很痛吗?”纪宴晚看着那双眼睛,轻声?说:“已经上完药了?。”
傅岁和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
一双狐狸耳朵跟着晃啊晃。
“要收起来吗?刚刚上完药还是等一会儿?收。”纪宴晚看着她绯红的脸,觉得奇怪:“很热吗?为什么脸这么红?”
傅岁和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不说话只是盯着纪宴晚看。
她的反应太过于奇怪,纪宴晚一下没反应过来,以为傅岁和是太热了?,便抬手将她的被子给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