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宴晚看着她迷蒙的眼,权当她在讲醉话。
红绿交替,绿灯亮了,司机发动了车。
这里是个大十?字路口,可?是路口间用来照明的路灯坏掉了,所以司机开了远光大灯,轻轻发动车打着方向盘。
傅岁和抬手搂住纪宴晚的脖颈,依偎在纪宴晚的脖颈里轻声说:“或许我?比我?自己想象中还?要喜欢你呢。”
“是么?”纪宴晚勾了勾唇,刚想说些什?么,一束强光自车窗外?照射进来,映白了傅岁和的脸。
快而急的大货车自另一个车道行驶过来,强如白昼的车灯刺激地?让人睁不开眼,尚未跳转的交通灯根本挡不住大货车的车速。
刺眼的强光伴随着喇叭声,察觉到危险的司机猛地?踩下刹车,可?是为时已晚。
吱——
peng——
原本正常行驶的路虎车消失在路面上,已经跳转为红色的指示灯洒在地?面上。红色站立的人形指示灯影落在地?面上,蜿蜒的红色血河以一种恐怖的方式蔓延开来,白色的人行道上慢慢染上血色。
从被撞击到侧翻,短短不过两分钟。
坐在车内的纪宴晚却经历了天选地?转,刺眼的强光只是一瞬,眼前又变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强光在瞳孔里留下的亮块久久不能?散去。
身?体腾空后第一反应不是痛,而是柔软。
侧翻过去的车撞上了防护栏,车辆自带的警报装置发出刺耳又尖锐的叫声。
黏腻温润的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滴落到脸颊上,铁锈味在鼻腔处蔓延开。
可?纪宴晚出来眼前变为黑暗并未有不适感,整个人像是跌落进云层一般,轻柔绵软的触感包裹住她。
熟悉的长毛缠住了纪宴晚的腰肢一路到脖颈,一向活泼的尾巴尖则是紧紧包裹住了纪宴晚的脑袋。
所以当车身?侧翻过去时,纪宴晚除了腾空感,身?体并未有任何不适。但可?怕的是一直有温润的血液透过狐狸尾巴的毛发滴落进来,纪宴晚试着挪动了下脸颊,一滴血就?落在了她的眼睑上。
纪宴晚并不排斥血腥味,可?是在此刻心底腾升起来的强烈不适感叫她无法?淡定。
她抬手试图将缠绕住自己的尾巴给扯开,可?是手背牢牢缠住她的身?体外?似乎并不只有尾巴的保护。
浓浓的不安感在心头蔓延。纪宴晚动了动捏在手里的手机的按钮,播出了求救信号的同时她也尝试着挪动着身?子。
可?是身?上的尾巴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束缚着她,动弹不得的纪宴晚只能?试着轻呼出声:“岁和?”
因为惊吓和身?体失衡,纪宴晚的声音已经哑了,她的声音散在夜色里没有回应。
夜色深处,被放大的只有汽车警报和液体滴落的声音。
除此之外?纪宴晚再没等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