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余烬拍拍他,向?着外面指了指:“我走?了,有人接我,拜拜。”
男生露出个恍然的表情,跟着笑笑,想?到?什么又去?掏手机。然而?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余烬已经走?远了,男生盯着她的背影,没想?到?分别?竟来的如此突然。世上万万千人,万万千路,万万千擦身?,万万千错过。离别?实在稀松平常,于他而?言更是如此,可不知?为什么,看?着余烬逐渐远去?,他忍住了叫住她加个微信好?友的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这?个名字奇奇怪怪的女孩儿,是不会回头的。她再也不会回头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回想?和她的相处,男生突然意识到?,这?个让他觉得无比投缘,聊了许久的女孩儿,其实什么都没和他说。分别?之?后,他不知?道她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要去?做什么。对方甚至……连自己的名姓都没有问过。
男生自嘲的笑笑,想?到?曾经无数次离别?前夜的醉酒和热泪。突然觉得,她或许是个……比他更习惯离别?的人呢。
但不管她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都祝福她,平安顺遂。男生心想?。
蜕变
余烬是?真想不到,这世上还能有人为自己祈福。她走上这条路,是?负着无尽骂名和诅咒的,从不奢求会有祝福。
等她的人自然是?没?有的,以后大概都不会再有了。离开了车站,她没?去出租点,向着偏僻墙根处的一群人走了过去。十二月的春城不算冷,几?个叼着烟的汉子?围坐在地上,就着玻璃幕里透出的灯光打扑克,旁边儿还有人揣着手探着脖子看。
余烬走过去,先是?站着的人看见?了她,眼睛里写着困惑。等到她报出个地名来,原本坐着玩扑克的人也都拢了手里的牌,拿眼瞪她。
余烬也?没?多?废话,从包里掏出一沓红的,往牌堆里一扔:“走不走。”
一群人一瞬间都僵着没?动,吸了口烟的烟都忘了吐。直到余烬又催问了句,人们才相互看了看。一个玩牌的男人把手里牌一扔,伸手把那一沓钱捏到手里:
“壳壳……哪跌都克,钱个到位么孃都好说……(去,哪里都去,钱到位什?么都好说)”男人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向着围观的两个使了个眼色,那二人立刻会意。
余烬没?有错过几?人的眼神?交流,她只作不知。上了车后也?是?,她闭上眼休息,没?在意尾随在后面的车。还要七八个小时的路程。好在之?前她才刚刚休息过,现在也?不算很困乏。司机安安静静的开车,看她闭了眼,没?和她搭过话,车也?跑的稳当,一副巴巴想见?到她睡着的样子?。
约摸跑了三四个小时,周围已?经看不到一点灯火。蜿蜒的山路像是?蛰伏在暗里的蛇。唯一的亮色是?车头散出去的一点暖黄,缥缈的像是?海上孤灯。最?后,这盏灯也?熄灭了。
余烬感受着身下突然而来的颠簸,在黑暗里睁开了眼。车缓缓的停下了。
她想,来了。
男人拉开车门,下车。他立在后车门,点起一支烟。明?明?灭灭,映出铁塔一般的影。没?多?久余烬又听到了车的声音,有人下来了,和男人走到一起,模模糊糊传来几?句方言的骂腔,似乎是?嫌弃男人开的太远太偏僻。男人也?回骂回去。然后他们拉开了她的车门,伸手去扯余烬的袖子?。
三个,余烬深呼吸。
她躲开他们的手,顺从地下车。不等对方动作,她后背顶住车身,双腿猛地跳起,一脚将挡在她身前抓着裤链的男人蹬翻。另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那个她们以为吓傻了的女娃娃踩了车门借力,一个翻身上了车顶。不等他们破口大骂几?句,猎豹一般的黑影已?经扑了下来,扭将着其中一个人的脖颈,把他摔翻在地。最?开始被踹翻的男人也?爬起来,跟着另外一人冲上,想要将一起翻倒的余烬按住,却没?想到对方身体就地一滚,突然像是?炮弹一样弹起,曲起肘冲着他的小腹就撞了上去。这里刚刚被她踹了一脚,疼劲儿?还没?过去便又受一击,痛的他几?乎要背过气去。但也?就是?这一下,让他扯住了余烬的外套,带着她一起摔倒下去。身后的男人也?顾不上许多?,赶紧跟过来扯着余烬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地上死死按去。
余烬眼前花了一下,她头上旧伤未愈,这一撞真是?歪打正着。眩晕感袭来,她像是?被人头上脚下的倒吊了几?天,身上的血全都在往上冲,肠胃都跟着翻江倒海。她干呕起来,脸贴在地上被尖锐的石子?划的火辣辣的疼。
捂着肚子?的男人终于缓过来,滚趴着起身,带着龇牙咧嘴的□□,抬脚发泄似的狠踹在她身上。余烬没?挣扎,尸体似的被踢的抽动,没?有声息。按住她的人也?不敢松开,刚他们可是?见?识过这小娘们的疯批,招呼捂着肚子?的男人去看另外一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