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超出了同等伤情的其他患者的恢复水平。
这让她怎么办事儿?
这也真是?为难女大夫了。她行医一辈子,只见过胃炎误诊成?胃癌,人差点儿没了的;就没见过医生说情况不好,这患者反而越挫越勇了。
这是?什么心态!
只是?,当她偷眼打量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这个即便生活突然遭此重击,却得体依旧,一派从容,脸上没有半点懊丧气馁,眸中尽是?内敛的柔光。这是?一种极温和的平静,漏泄出沁在?骨子里的优雅淡然,她没有半点其他病人那种歇斯底里的绝望。
看到这里,一切又似乎可以理解了。
“这里有感觉吗?”
女大夫轻轻揉捏方珩的脚踝。
“有。”
然后是?内膝窝。
“有。”
再然后是?大腿。
“有的。”
“……”
“噗……咳咳……咳……”
徐安秋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慌忙掩饰,最后收到了方珩疑惑的目光和医生的狠狠一瞪。
“方小姐……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感觉的。”医生还在?垂死挣扎。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一直对答如流的女人这一刻却微微顿住,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但这情绪一闪而逝,女人报出一个准确的日期,然后解释:
“那天晚上无意间碰触,好像有了轻度的知觉。”
“具体什么位置。”
方珩:“……”
沉默。
医生茫然抬头“嗯?”了一声。
方珩:“…………”
“噗哈哈哈哈哈!”突然一旁的徐安秋大笑起来:“不、不好意思?啊大夫,麻、麻烦您稍微回避一下?。”
等到医生远离几步,徐安秋才做了个挑眉的动作,嘴唇无声的比划了个口型:不是?吧你,小珩?
方珩表情僵住,视线笔直的和对方交汇,在?空气中碰出火花来。
那个晚上,小孩儿迷迷糊糊的贴近过来,松松散散的挂在?她轮椅上,缠着她讲“女大学生”的问题。那时?候,小孩儿的手?无意碰到她腿间,一瞬间,一种熟悉的感觉窜过背脊,同着那她失了许久的知觉。她没想过医生会问她这个问题。
徐安秋看她这模样,笑的更厉害了,她努力直起腰,继续打着唇语:成?年人嘛,都懂,要?不姐送你个震动棒玩儿?
方珩:“……”
最后,尽管主治医生努力措辞,试图“言重”方珩的腿伤,却也不能?忽略当事人的主观感觉,于?是?方珩最终得到的结果便是?:稍微有所好转,但是?还不能?掉以轻心,还要?持续的观察。
这对于?方珩而言,已经是?个不错的结果了,她奢求的不多。
回程的路上,徐安秋看到方珩看了好几次手?机,忍不住打趣:“怎么?忍不住要?把好消息告诉她啊?”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