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归晚扫了眼陆黎景和被他打翻的拓影镜,偏头对碧玉蟾道:“该你了。”
碧玉蟾:“……”
他试图装傻充愣:“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白归晚诡异地笑了笑,一字一字吐出令碧玉蟾恨不得死过去的残忍低语:
“让你用舌头去抽他嘴巴子的意思,现在懂了吗?”
陆黎景快死了,椒颂打算把阵法里的那些不安分的修士放在一边,她要先为陆黎景准备一些制作傀儡用的东西。
她对这个阵法了如指掌,在其中来去自如,从没想到过有一天,会被人在阵法里堵住。
看着拦住她的三张熟悉的脸庞,椒颂心中暗暗起了疑心。
怎么会这么巧,竟然又在阵法里遇上了这三个人。
“你这表情,”白归晚打量着她的脸色,勾唇笑道:“是在纳闷我们为何没在傀儡阵里死了?”
椒颂心思被戳中,一时之间思绪千回百转。
她一派单纯地笑了笑,不打算在此时就和这三个底细不明的修士彻底撕破了脸,真真假假地用软声道:“道君这样揣度我的想法,真是让我伤了心。”
她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令人心软。
白归晚勾起唇角,笑容意味深长:“难道不是不少人为姑娘伤心吗?”
椒颂眼神一暗,敏锐发觉了白归晚言语中的试探。
她看向白归晚那双漆黑到看不到光的眼睛,莫名涌上来的不安感席卷了全身。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白归晚仿佛没有发现她目光中的警惕和审视,懒懒说道,“不如捎带我们一程吧。”
她视线飞快从三人身上扫过,三人之中,白归晚给她的威胁感最为强烈。
之前也有类似的情况,要是直面应对,椒颂自然是不占优势。但椒颂借着陆黎景在百花谷中布置的阵法,最终还是成功将那个人做成了一具傀儡。
想到自己从未失败的战绩,椒颂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她伸出殷红的舌尖,轻舔唇瓣,媚眼如丝地瞧着白归晚。
椒颂刚要启唇,就见站在白归晚身旁一直没怎么开口的青漾开了口。
这个人存在感一直不强,嗓音也是清淡如风,吹进耳中却显得莫名的勾人:“正事要紧,不要玩了。”
椒颂耳尖动了动,不免稀奇。
这人如此普通的长相,声音倒是好听极了。
她猜测这人大概是要比白归晚年长一些,所以一开了口,白归晚的身上的懒散便收了起来。
椒颂望着他落过来的视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却像是碰到了一堵墙,将她困在了三人的包围里。
白归晚打量着她眼下的那颗小痣,这处是椒颂和天憙唯一不同的地方。
但近距离看来也不是什么颜料,仿佛真是从皮肉里长出来的颜色。
白归晚问还在自闭的碧玉蟾:“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碧玉蟾伸长脖子,一双豆子眼瞪得老大:“哎!她右眼下的那颗痣——”
青漾:“怎么?”
碧玉蟾纳罕道:“不像是痣,倒像是毒素聚在一块的外在表现。”
白归晚:“妖毒?”
青漾想起陆黎景身上也有妖毒,问:“妖毒能传染?”
碧玉蟾说:“妖毒当然不能传染。”
白归晚质疑道:“你之前不是说过妖毒是妖族对人族的诅咒,你觉得她是人?”
“当然不可能是人,但也一定不可能是妖。”碧玉蟾说完,也觉得这话听起来前后矛盾。
碧玉蟾说:“让我再想想。”
白归晚没在催他,又问了椒颂一个问题:“百花谷里的傀儡师,姑娘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