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无霜当下心中生怨,冷声道:“宋以凌如今不在穿灵宗,他的事我们不知情。”
穿灵宗几个长老一听,都朝宋无霜看了过来。
他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要将宋以凌与穿灵宗分割开来。
几个长老对此显然并不满意,却也都按捺着没有开口。
长微一笛闻言指腹蹭了蹭剑柄,“宋以凌是穿灵宗的弟子。”
除此之外,还与万鸿道君有血缘关系。
宋无霜想凭借口舌之言就摆脱两者之间的关系,实属痴心妄想。
“宋掌门想得太简单了些。”
清冷的嗓音让宋无霜的心弦狠狠一颤。
穿灵宗议事厅中发生的事情被一山之隔的春水宫中的夏若红袖尽数听进了耳中。
夏若文竹坐在她身边,手执毛笔将她听来的对话用一一记下。夏若海棠一边听一边看,查漏补缺把穿灵宗的事用传音符递到了五十步天下阁中。
白归晚把自己的东青玉放在不会被飞渣溅到的地方,自己拎着最常用的那把黑厄银小锤一直没停。
直到夏若海棠的声音在传音符中停下,青漾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抬起一边的胳膊,不经意之间才展露出身体结实紧致的线条,在青漾的注视中用还算干净的手背蹭掉下巴上的汗。
工作台五步之外的地方放了张铺了几层毯子的软榻,青漾脸色仍然带着几分病弱,此时正拿着白归晚的传音符,身子往后靠在暄软的榻上,单手支着下巴,一双疏离冷淡的眸子一瞬不错地落在工作台后的那人身上。
白归晚看着他这幅带着几分懒倦的模样就有些心痒,碍于自己现在实在是不太干净,他压下心头的冲动,清了清嗓子道:“你用传音符问问相阳子那个玉符里到底是什么内容。”
青漾掀起浓密的眼睫,打量着他,“不是你?”
“当然不是。”
青漾余光瞥了眼手里的传音符,似是自语:“那是谁?”
白归晚没怎么细想,毕竟也就那几个可能。
“尹兰成,或者其他在皇宫里的人。”
他说完,再次抡起手里那个巴掌大的小锤。
黝黑的小锤在空中划出一个流畅的弧度,工作台上的各种碎屑随着他线条迸发的手臂在工作台上洋洋洒洒。
青漾放下传音符,拢紧外袍往外走。
身后的落锤声在他起身之后让人莫名听出几分心不在焉。
白归晚抬头望了一眼,一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后。
下二楼一时间锤声震耳,青漾带着一杯清茶回来,在下一楼的楼梯上就听到了一声紧接着一声锤子重击的闷响。
青漾的身影再次在门口出现时,落锤声又恢复了往日的动静。
等到他走到了工作台前,又唤了一声“白正”,白归晚这才又停下来。
他的视线从青漾手里的茶上移到那张清俊出尘的脸上,喉结滚动,“我手不干净。”
青漾绕过工作台,站到了白归晚身边,抬起端茶的胳膊靠近了白归晚。
白归晚一眨不眨地盯着青漾的脸,花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慢慢悠悠喝完了一杯茶水。
白归晚问他:“胳膊累不累?”
青漾的手臂这期间维持着一个角度没有动过,一直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白归晚沾了茶水的唇,似是对他拥有无尽的耐心。
青漾放下茶杯,抬手去摸了摸白归晚紧实的手臂,“你累不累啊?”
白归晚一旦站在工作台后面拎起了锤子,经常会忘了时间。
青漾温声道:“休息一会儿吧。”
两人一起坐在了软榻上。
白归晚拿起自己的传音符摸了摸,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能用我的传音符?”
虽然传音符是他方才拿给青漾的,但按理来说青漾应该只能看他打开的那一条传音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