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彩说到这里,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想:“你好像和宋以凌的年纪一样大,难道你的生母,是德欢身边的……”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果然看到白逸心脸色大变,才解气地继续道:“丫鬟?”
哈!又被我说中了!
路星彩也没想到的自己今天的脑子开了光,立刻扭头去找白归晚求夸:“舅舅,我厉害吧!”
白归晚挑了下眉,点了点下巴:“不错。”
路星彩心满意足回过头,对着处于崩溃边缘的白逸心轻笑着奚落道:“原来是妒忌宋以凌生母身份高贵啊?”
白逸心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双目赤红,吼了出来:“他们是相爱的!”
“真是可怜。”
路星彩轻飘飘的一句话,轻易击破了白逸心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白逸心死了。
路星彩没想到这么突然,表情有些无措,“难道是被我的话气死的?”
白归晚道:“跟你没关系。”
路星彩这才放下心来,问:“舅舅,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白归晚捏着青漾的指腹打发困意,“当然是先把罪魁祸首抓出来。”
德欢的宫中,老皇帝满脸心疼地看着太医给德欢看伤。
“德欢的伤势如何?”
太医心惊胆战答道:“回禀陛下,臣已经处理了公主身上的伤口,但是疤痕……恢复过程会比较缓慢。”
他一边说着,花白的脑袋越来越低。
“本宫脸上的伤会留疤吗?”德欢一想到自己的脸以后都会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她就恨不得把宴庭里那些无用的侍卫全都拖出去砍头!
太医战战兢兢道:“若是公主能一直用药膏涂抹在伤处,应该……是能淡化伤痕的。”
“那本宫要涂到何时才能彻底好!”
“这……”太医汗流浃背,不敢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老皇帝不忍见到德欢的模样,挥退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医:“你现在就回太医院去调配药膏。”
德欢对老皇帝委屈道:“父皇,我看那个国师就是一个废物,竟然让一个妖物伤我至此,您一定要罚他为我出气!”
老皇帝之前一直以为国师身上有些本事,但今日发生的事却让他开始怀疑国师的本事到底有多少。
他沉着脸色回头问大太监:“国师醒了吗?”
大太监弓着腰小心答道:“陛下,国师至今未醒。”
老皇帝问:“太医去看了吗?”
“去了,不过太医也没看出国师为何会昏迷。”
老皇帝冷笑一声,旁边的太子微微拧眉,“父皇,儿臣方才注意到一直跟在国师身边的童子神色不对,所以派人审问了几句。”
老皇帝抬眸扫了太子一眼:“哦?”
太子道:“那童子说国师这几日像是换了一个人,就连平时的习惯一夕之间都有了变化。”
德欢闻言脸色更冷:“难道国师也被妖物附身了,那今日之事,会不会是刻意谋划?”
老皇帝脸色复杂,捂着胸口一阵剧烈的咳嗽,德欢见此脸色又白了几分,老皇帝勉强压下胸口的不适之感,又耐心地安抚了德欢几句,才带着一群宫人离开。
太子给太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下,等其他人都走了,太子让其他奴婢全都退了出去。
德欢刚要发怒,太子就在她床边坐了下来,温柔抚上她的脸颊,眼底带着明显的疼惜,“孤必定会为你抓到那该死的妖物!”
德欢本想发火,一听太子这话眼眶顿时红了,“哥哥,你要为我报仇。”
太子痛心地将满心委屈的德欢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后背安抚,在德欢看不住的地方目光冷沉,“当然,孤不会放过所有伤你的人。”
德欢在太子怀中靠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了仍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太医身上,“你让他留下做什么?”
太子抚摸着德欢的肩膀,问下方的太医,“父皇今日的身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