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街上抓到的人呢?”
童子将国师引到关押那两人的牢房前,“那两人被关——”
他忽然哑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牢房一览无余,空空如也。
童子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磕巴道:“原本关在了这里,外面也一直有人守着……”
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人都被关进了地牢里,忽然还会不见了呢?
国师视线扫到牢房地上的两个东西,冷哼一声,“傀儡术。”
童子讪讪:“可是侍卫将那两人抓到国师府的一路上都严加看守,他们如何有时间能用出这种妖术?”
除非……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有人故意闹出大动静,目的就是来吸引国师府的注意!
童子迅速咽了几口偷摸,这……简直是对国师府的赤裸裸的挑衅!
国师自然也反应过来此人的目的,脸色冷沉得可怕。
童子心惊胆战,只觉站在旁边芒刺在背,恨不得原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国师一甩袖子,牢房里的皮影直接变成了一堆粉末。
童子双腿一抖,差点跪倒在地上。
国师沉着脸转身离开了地牢,童子僵硬扭动脖子看了眼彻底空荡荡的牢房,使劲咽了咽口水。
等到地牢中重归寂静,娉婷才缓慢抬起头去看周围的情况。
灰袍在国师过来之前就走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娉婷丝毫不敢大意,又僵坐了片刻,才在拨开颊边碎发时不经意摸了摸自己的耳坠。
她右耳上戴了坠着红珠的金丝耳坠,被娉婷的指腹碰触之后,金丝部分慢吞吞蠕动了一下。
娉婷心神渐渐平稳下来,被浓密眼帘遮挡的眸光变得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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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归晚在皇城中最大的客栈里还算舒服地睡了一觉,睁眼时颇为神清气爽。
坐在窗边在看外面的青漾回头看向床上,正好对上白归晚慵懒的目光。
白归晚眯了眯眼,“在看什么?”
“东凌皇宫。”青漾淡淡道。
白归晚忽然想到之前与神识相交时看到的画面,忽然生出几分好奇:“你眼里的皇宫是什么样的?”
青漾顿了顿,道:“凡人的皇帝身负特殊气运,连带着皇宫也被这种气运影响。”
白归晚下床走到窗前,和青漾肩膀挨着,“什么样的气运?”
他看了两眼就低头去问身边的人。青漾眼神平静,似乎听不懂他的暗示。
白归晚盯着那双浅色的眼睛,看似不经意的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本真经问道:“我想象不出来啊,你仔细形容一下……青漾,你这是什么眼神,在瞪我吗?”
白归晚语气里带着稀奇,像是从来没从青漾脸上见过这种眼神,好奇地又凑近了点。
“没有。”青漾面对白归晚的攻势,眼神躲闪了一下。
白归晚像是逮到了证据,眉梢微挑,戏谑道:“不敢看我,你在心虚!”
青漾没有再解释,望着近在咫尺的一双漆黑笑眼,他主动上前一步。
“你看。”
对于两个修道之人来说,神识相交就是一段关系里最亲密,最坦诚的行为。
神识相交时,所有隐晦不堪的,无法言说的想法都被彻底暴露在另一人面前,这种感觉很可怕,也很奇妙。
白归晚注视着青漾看似平静无波澜的浅色眼眸,心脏愉悦的跳动,唇角忍不住勾起了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