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身旁,司芳的脸色煞白,眼眶都是红的,手心也死死攥紧,没有起身。
阮陶扫了眼地上东倒西歪,爬都爬不起来的侍卫,唯一有一个要勉强爬起来的,也被容连渠“穷凶极恶”制止,阮赵眼睛都直了,容连渠果然把“穷凶极恶”和“狗腿子”的精髓把握得很!难怪夫人带他都不带阮钱和阮孙了!阮钱和阮孙话多,少了这种“穷凶极恶”感……
随着最后一个侍卫的倒下,终于,戏班子看台上除了阮陶,司芳之外的另一个观众,蘅英郡主也瘫坐回椅子上。
地上的伶人爬到阮陶跟前,看动作应该是像抱住阮陶大腿的,但刚开口说了声,“侯夫人,小人是心系夫……”
后半句还没出来,手也没伸过去,就被容连渠一脚踢飞了。
阮陶嫌弃看了一眼,不耐烦道,“真是无趣,就夸赞了一句唱得好,就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伶人愣住,然后转向蘅英郡主,“郡主……”
“滚!”蘅英郡主恼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那郡主慢慢收拾自己的东西吧,”阮陶看了看容连渠,“走。”
容连渠看了看一旁的日晷,是差不多时间了。
“不,不用管寺丞夫人吗?”马车外,阮赵提醒。
阮陶看了他一眼,阮赵想起容连渠说的——他们两个……可能是话太多了?
阮赵闭嘴。
等曾二撵出来,“夫,夫人……”
马车已经走远了!
曾二窝火!
一旁,有个小孩子笑眯眯看着曾二,“叔叔,刚才有个哥哥说,这个是夫人给您的,你给我一块糖,我就给您。”
曾二无语。
糖给了,纸条拿到了,摊开小纸条——买下来,不赔了!
曾二恼想死的心都有了!
……
而身后,司芳也失魂落魄走出来,脸色煞白,唇色也煞白,只有眼眶是红的。
“侍,寺丞夫人?”曾梅云惊讶,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招呼的好,但是好像很明显,对方不需要他招呼。
司芳果然只看了他一眼,继续失魂落魄往前走,好像每一步都走得没有生气……
曾二噤声。
马车上,阮赵一面驾车,一面低声,“你刚才不在,看到之前那个架势……”
容连渠双手抱头,轻声道,“可以想象。”
阮赵轻叹,“好端端的,不是请寺丞夫人看戏吗,怎么还有蘅英郡主?”
容连渠低声道,“没错,就是请寺丞夫人看的戏……”
阮赵看他:“……”
容连渠双手抱头,阖眸依靠着身后的马车,低声道,“不愿意醒的人是叫不醒的,只有她自己愿意清醒的时候。她自己愿意清醒,唯有看清这一条,今日,大抵算看清了,戏子而已,逢场作戏,你当真就输了……而且,这件事夫人也牵涉其中了,夫人不提,蘅英郡主也不会提,寺丞夫人也不会再被人提起。”
阮赵一言难尽看他,“你什么时候回京的?”
“昨晚啊。”
阮赵苦大仇深,“你怎么知道的?”
容连渠有些懵,“猜的啊,不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