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傅伯筠了,曲少白也已经出使,许晋安离开了京中,京中只有一个曾梅云。
四目相视里,良久,容连渠的声音沉稳而温和,穿过眼前的白雾与光晕,“哦,这两碗阳春面吃早了……”
阮陶莞尔。
“要怎么做?”
白雾与光晕渐渐散去,露出那张清逸俊朗,五官精致的脸。
阮陶也忽然想起,在惠城的时候,就是她说什么,容连渠照做。
她能说出八分,容连渠就能做像九分。
“她”们之间有惺惺相惜,也有一点即通。
比起曲少白,许晋安和曾梅云这几人,容连渠与她其实更有默契。
这种默契,还来自于知根知底。
阮陶端起茶杯,“你才抵京,此事需从长计议。此事急不来,容我再思量一晚,我还有些细节要想清楚。”
容连渠想开口,但阮陶已经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容连渠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只应了一声,“……哦”
阮陶手中握着得,是他刚才喝过的杯子……
他刚刚没来得及阻止,现在也最好不好主动提起。
果然,他没提起,另一头,阮陶只缓缓放下茶盏,有意问起,“如果府中的人问起来,你这段时日去哪里了……”
阮陶言罢,凑近提醒道,“这宅子早前是平安侯的,平安侯是离京了,这宅子里上上下下留了许多眼线。”
容连渠会意,“我大姨母……”
阮陶平静,“换个亲戚。”
容连渠信手拈来,“我大姑母病重,家中指名道姓一定要见我,接连让人给我捎了好几封书信催促我赶紧上路,我只好向夫人告假;回来的路上,听说夫人带了老夫人,还有府中的公子小姐入京,便直接往京中来了……”
果然是能懵骗商队,做护卫和杂工入京的。
说起谎来,以假乱真,连结巴都没有。
阮陶最后提醒,“记得找阮赵,给你安排间单独的屋子。”
又是,单独的屋子?
容连渠古怪看她。
阮陶不戳破,“我是怕你给阮赵他们几个再下一次巴豆……”
容连渠:!!!
阮陶业已起身。
看着她背影,还有那句“我是怕你给阮赵他们几个再下一次巴豆”,容连渠伸手挠了挠头。
怎么什么都知道?
阮陶正好回头,“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