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府奴仆这么多,怎么会染上疫病?”阮陶是觉得蹊跷。
曾二凑近,微妙道,“去了一趟有疫病的村子。”
阮陶不说话了……
曾二也不点破,“所以,天妒英才吧。后来,庄王妃就开始吃斋礼佛咯,庄王妃又没有旁的孩子,就渐渐现在的天子,当时的皇子走得近了。天子成为储君,背后没少庄王妃的帮衬。”
这一条,阮陶知晓。
到如今,宫中之事天子都还在听庄王妃的意思,天子是很尊敬庄王妃。
曾二继续感叹,“除了吃斋礼佛,庄王妃还喜欢上了书画。”
书画?
来了……
阮陶看了曾二一眼,没特意打断。
曾二环臂,再次压低了声音,“这后面的,就是夫人在坊间一定听不到的,夫人今日在我这里听到,此事就就此打住了,对我,对夫人都好。”
阮陶平静,“好。”
曾二才放心说,“在庄王妃开始喜欢上书画后,也可能是之前,总之,庄王妃身边当时有一个精通书画的侍女。”
阮陶屏住呼吸。
——我曾在庄王妃府上,见过庄王妃最宠爱的侍女,同大小姐生得很像。
——侍女?
——是,但是侍女,又不一般的侍女。
——怎么个不一般法?
脑海里都是许晋安离京当日的话,同眼下曾二口中的不谋而合。
真相,应当渐渐近了。
曾二的声音还在耳边继续,“庄王妃近乎不怎么带这个侍女出去,就像一只金丝雀一般,圈养在王府里;但很喜欢,喜欢到吃斋念佛都带着,府中下人里,独一份。”
阮陶看她,“这侍女人呢?”
曾二再次凑近,微妙的语气带着探究,“听说,这侍女有一日同人私奔,被庄王妃逮住了……”
“私奔?”阮陶皱眉。
“私奔,顾名思义,就是同人跑了,出了京中了,反正庄王妃大怒,一直在找人,找了好几年,人还是被抓回来了,但当时知道这件事的,七七八八都被灭口了……”
曾二自己说的都倒吸一口凉气,阮陶也觉得背脊发凉,“人呢?”
如果知晓此事的人都七七八八灭口了。
曾二的声音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了,“听说,是被杖毙了,就在庄王妃跟前,庄王妃看着杖毙的。”
阮陶倒吸一口凉气。
想起当时在赏梅宴中那个看起来和善的庄王妃……
“夫人,这掉脑袋的事儿,我可是都告诉您了,您日后千万拦在肚子里,别提起。庄王妃可不是什么善类,这京中,越是阴狠的人,往往越是批着一张和善的面具……”
阮陶没出声。
耳旁再次响起许晋安的声音——
早些年,我当时欠了一身烂账,被赌坊的人追债,正好路过庄王府,庄王府在设宴,我就混进去了,赌坊的人怎么敢追?所以我在庄王府就想一直呆完那一日,就寻了安静处,却没想到,走错,误入一处没有侍卫值守的地方,就看到一处苑子,双簧不奢华,苑中躺椅上躺了一个少女,应当是睡着,我心想坏了,这肯定不是普通侍女,但有脚步声,我就只能躲起来,然后看到庄王妃了。
庄王妃上前,从身上接下披风给侍女披上,然后俯身,用异常宠溺的方式抚着侍女的额头,温和说着话,太远听不清全部,但隐约听清了些字眼,好好呆在这里,亏欠你的,会还给你,听话……
阮陶脸色微微泛白。
——是被杖毙了,就在庄王妃跟前,庄王妃看着杖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