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应当也不是第一个……
呼~
这么想着想着,老夫人心里的负担也似慢慢放了下来,如同手中放下的茶盏一样,端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沉,放下来的时候就轻松了。
不仅如此,还趁着放下茶盏的时候,转头同一侧的亲家母笑道,“这出戏好,就向再听一次。”
事已至此,阮母定然也不能再表现出旁的。
阮母也礼貌颔首,“老夫人喜欢就好。”
老夫人更加确定,这戏连着唱两回是平常。
就这样,老夫人安心听戏了。
虽然一模一样的戏再听一回就没有起初听那么得劲儿了,但是架不住这戏热闹,好看,老夫人还是喜欢的……
就这样,阮陶领着土拨鼠上前的时候,老夫人还沉浸在戏里。
而,“母亲。”
阮陶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正被锣鼓声和台上的叫喊声震得已经有些头疼的阮母闻声转眸,等看到是女儿时,脸上的神色喜忧参半。
喜的是能治得住老夫人的人终于回来了。
这个“治得住”不是说收拾,制服的意思,而是老夫人当真是只听这个儿媳的话。
儿媳说什么,老夫人都觉得是对的!
有儿媳在,约束着,老夫人就不会闹幺蛾子。
譬如像刚才,点了两出一模一样的戏!
周遭鸦雀无声是不好开口!
都不知道老夫人心中是怎么想的!
就算她方才听身后的人悄声说,老夫人多半是想念侯爷了,其余的人纷纷附和,这尴尬气氛才稍微缓和些,但阮母知晓老夫人应当不是想念自己儿子了,所以才点同一出戏缅怀的。
除了马吊相关的书册之外,老夫人不识字——女儿早前就说起过,阮母心中也有猜测,要么是不识字,点错了;要么,就是太喜欢听了,不太讲究礼数,让旁人陪着再听一遍……
也得亏庄王妃等人都离开了,不然就方才那个场景,还不知道多难看。
所以,见到阮陶折回了,阮母第一个念头是,终于回来了。
有阮陶在,老夫人这处的幺蛾子都要少多半。
但很快,阮母心中又开始担忧起来。
老夫人这处虽然是侯府的老夫人,但眼下的侯府是女儿在做主母,老夫人留在这里也好,庄王妃等人都不在,老夫人怎么折腾都好,左右这些人都是要看南平侯府脸色,想攀附南平侯府的,老夫人在这些人面前不会被为难。
但京中并非只有这些人,阮陶这趟来赏梅宴,应当多同庄王妃等人走动,而且,最好是老夫人不在的时候,这么一想,让老夫人留在这里好好看戏也好,不会给阮陶那处添乱子。
于是,当阮陶折回时,阮母唤她上前附耳,简单提了几句。
阮陶很快会意。
母亲是不想她多留在此处,让她带长允先走。
日后留在京中的时日还长,她留在这处的意义不大。
这里有自己在,老夫人这处反正也这样了,应当没有更匪夷所思的事了。
阮陶明白母亲的意思。
阮陶上前同老夫人招呼两句后,老夫人也听话点头,悄声告诉阮陶,放心,她听亲家母的话。
阮陶这才带了土拨鼠离开。
老夫人喜欢做的事情,上瘾就一阵一阵的。
譬如早前的马吊,譬如眼下的戏。
老夫人是觉得这唱腔,打戏和戏曲声配合得太妙了,百听不厌!
反正亲家母也在,儿媳不在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