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宫人领土拨鼠去换衣裳了。
今日这样的场合,再穿着刚才那身出去,就算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也能第一时间萌生出不同猜测;暗香阁那处备了不少孩子的一声,宫人去取了来,就在不远处给土拨鼠换上。
土拨鼠虽然不情愿,但到底不能真以“土拨鼠”的姿势出去。
那多丢人呀!
土拨鼠非常配合得在一旁换衣裳,擦脸,以及刷牙。
阮陶想起了宠物店突击洗狗狗。
土拨鼠就是屋中那只正在被刷牙的“狗狗”……
而屋外,阮陶正同天子一道在土拨鼠换衣裳的苑落中散步。
“明和殿内的插花,是特意的吧?”天子冷不丁问起。
阮陶一愣,但近乎没有多余的时间,又沉稳而礼貌得应道,“臣妇不知陛下的意思。”
天子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南平侯夫人这么聪慧,怎么会不知道朕的意思?”
阮陶没有轻易接话。
天子继续道,“又是放火烧府库和宅子,又是决定阖府入京,这等胆量和气魄,老夫人应当做不出来吧?”
天子说得如此通透,就是已经知晓得清清楚楚。
天子既然能主动提起,便是不想看她继续演。
阮陶心中迅速思量着。
明明周遭还有值守的侍卫,也明明知晓天子就是女子,但忽然被戳穿,还是有些不寒而栗。
而天子仿佛也没准备跟她多绕关子,温声道,“傅伯筠驻守关边,羌戎一向惧怕而不敢上前。这次如果不是内鬼,傅伯筠这种人,死不了。”
阮陶:“……”
阮陶越听,眼神中的疑惑就越藏不住。
有些猜不透天子的意图。
这些,不用同她说起的……。bμν。
天子正好驻足,“温珺宴的伤就快好了,届时入京,别表现得太明显。小鱼没用,朕要的是大鱼,南平侯夫人聪慧,应当听得懂朕说什么。”
阮陶愣住。
虽然她一直知晓天子在原书中就是一个极其聪明,极有手段的君王,深谙谋略如傅伯筠这样的狐狸,都在天子跟前小心翼翼;但真正从天子口中听到这句的时候,到底还是出乎了阮陶的意料。
天子,都知晓……
甚至,包括温珺宴。
天子已经驻足看她,阮陶收起眸间错愕,言简意赅应了个“好”字。
嚯,天子嘴角微牵,“看吧,朕就喜欢聪明人,聪明人不卖关子,不浪费朕的时间。”
阮陶心中轻叹。
嗯,是,所以你喜欢女主嘛……
她懂。
“温珺宴的事说完了,再来同朕说说,你是早前就同许晋安认识,还是入京之后才认识他的?”
天子口中的每一句都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耳畔点燃,足够始料不及,也足够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