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宵禁,路上没有人影,只有灯笼在微风的吹动下左摇右摆着,连带着地上的影子也变得忽长忽短,有些渗人。白言石不敢再看外面,一心祈祷着赶紧回家,就在此时一阵破风声袭来。
“保护大人!”侍卫抽出腰间长剑将激射而来的暗器打落,白言石顿时汗如雨下,真的来杀自己了!可是当年他什么都没干啊!
一道蒙面的黑色身影鬼魅出现,出手十分利落,一剑挑开两名侍卫的攻击后还有余力给剩余两人当胸一脚,这下就露出了躲在轿子中的白言石。
白言石缩成一团,刺客大手一抓就将人抓在手中,顺势将长剑架在了白言石的脖颈上,以此威胁四名侍卫不能轻举妄动。
刺客星眸泛着寒光,厉皇为了保护这些废物还真是下了血本,竟然让龙鳞卫贴身保护,怪不得不像之前那般容易得手。
刺客想要先给白言石一个教训,没想到对方却在他之前动了手,刺客看着插在自己腰间的匕首,看向面前淡然的白言石,终于明白了什么,“你不是白言石!”
“猜对了!”白言石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十一那张帅气的脸。“哼,你以为将人换了就赢了吗?”哪料刺客面对包围自己的五人冷笑一声,竟然直接一剑抹了脖子,登时鲜血溅洒一地,想到刺客临死前意有所指的话,十一暗道不好,提剑往皇宫赶去。
此时大圣皇宫中涌入一大批黑衣人,各个身手卓绝,带着无匹的杀意见人就杀。其中一个刺客更是身形鬼魅,直奔后宫而去,厉皇刚刚去到皇后宫中休息,他的目标正是厉皇!
此时厉皇正与皇后说话,看到突然出现的刺客并未慌张,反而缓缓站直身体,开口却是厉容与那冷冽的声音,“把面罩摘了吧,反正都是老朋友了,你说是吧,路遥霆!”
刺客被叫**份,眉头几不可见的皱起,拉**然无存,脸上只有仇恨和冷意,“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给我那本名册时就已经有所怀疑了。”厉容与示意皇后躲远一些,将脸上的面具撕掉露出真容,“只不过我一直不愿相信是你。”
“名册?”路遥霆回忆半晌,终于想起是那本厉容与委托自己去调查的堂华楼的暗杀名册,“我给你的名册有什么问题?”
“里面有一张纸被换掉了,可能连你也没有注意,新换上去的纸张正巧是之前我送你的刀纸,那纸中加了一味东西,是不怕水的,只有那一刀我送给了你。”厉容与点到为止,脸上露出失望,“说吧,到底是为什么?本王现在应该叫你路遥霆,还是陈锦?”
路遥霆冷哼一声,“不必多说,是你们所有人对不起我们陈家,我蛰伏这么多年调查真相就是为了有一天为我娘报仇!”
“我知道你有苦衷,但是你不能是非不分,拉着所有人陪葬。”厉容与毫不留情的指责着激动的路遥霆。
“我是非不分?王谷中那个小人不仅觊觎陈家水脂缎的秘密,还贼心不死敢打我娘的主意,我娘抵死相抗却惹得王谷中勃然大怒,不仅联合其他人压迫陈家,还时常带着手下去找娘的麻烦。后来见我娘竟然让陈家重新站起来,他担心会被报复,是以决定先下手为强,在饭菜中放进毒草害我全家性命!若非当日我生病没有吃饭,否则如今当真无人再为陈家报仇!”路遥霆红着眼睛,像一头疯狂的野兽。
“如果这是真的,你为何现在才站出来报仇?”
“嗬嗬,我也不想啊。”路遥霆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看向厉容与的眸光中充满自嘲,“王谷中担心药草的毒性不够,又派人在身上狠狠砍去,我虽未中毒却被砍伤陷入了假死,后来被拾荒人发现救起才慢慢活了下来,而那个时候王家已经靠上晟王一跃成为世家,十几岁的我没有武功没有银子又如何与其相抗?为了不给王家翻身的机会,这十年里我去了金沙城一边搜集证据,一边苦练武功,一边积蓄力量,就在这时我偶然救了真正的金沙城主路遥霆,得到了在他身边做事的机会,他身患肺病年纪轻轻就病入膏肓,他说我救他一命,就把金沙城主的位置送给了我,从此之后我便代替成了他。而王家也在这些年势力日渐壮大,金沙城内势力错综复杂,光是平衡这些就耗尽了我的力气,自然腾不出手收拾这些人。”
“就没人发现你吗?”皇后禁不住开口。
陈锦瞥了她一眼,“路遥霆身体不好,虽然他年长我几岁身形却和我差不多,他也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只露出一双眼睛,要说命运就是这样,我与他的眼睛竟有九分相似,再加上我的功法全部来自于他,他们当然发现不了。好了,闲谈结束,告诉我老皇帝在哪里,欠陈家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可是,皇上和此事又有什么关系?你这完全就是迁怒!”皇后喊道。
陈锦撇嘴一笑,“若不是老皇帝挑剔,陈家又怎么会失去皇商资格,我娘也不会受辱,更不会有后边那些事!不用废话,我已经等不了了,今日就要将所有人都杀掉!”
“疯子!”皇后皱眉怒骂。
陈锦却笑了,“多谢夸奖,这些年我确实被逼疯了,既然老皇帝躲了起来,拿你开刀也可以!”说着他扑向皇后。
厉容与出手去拦,两人战作一团,打的不相上下,此时又出现两名黑衣人提刀向皇后砍去,厉容与想抽身去救却被陈锦缠的死死的,眼见刀就要落在皇后身上,怀有身孕的皇后却动作敏捷的就地一滚,躲过了攻击。趁着两名刺客愣神的功夫,皇后手中飞出两根银针,立即让两人失去行动能力。
“小样儿,跟本县主斗还嫩了点!”皇后一把撕掉脸上的面具,露出白芷得意的脸。
“白芷,怎么是你?!”陈锦分神之际,厉容与立即加快攻势将陈锦重伤一举将其拿下。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只问你一句,当年厉容与中毒是不是你做的?”白芷看向陈锦愤怒的眼睛。
“你们一辈子也不会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说完陈锦大笑两声,咬舌自尽。
看着陈锦的尸体白芷脸色难看,“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用管他,说不得是在吓唬我们。”厉容与没有事情解决的如释重负,反而有些沉重。
“我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南国和西凉和十年前的事情也没有关系,为什么?”
“因为他的背后还有别人,我们还要不断的斗下去。”厉容与面对着浓浓夜色,语气怅然,半晌转身看向白芷,伸出手,“芷儿,我会以我的一切做嫁妆,你愿意与我一起守护这片土地吗?”
白芷看着眼前的男人,将手递进对方的手中,郑重点头,“我愿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