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吃了一惊,连忙伸手去遮,却发现罪魁祸首封云澈竟然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恨不得将目光黏在自己**的肌肤上,不由怒从中起,一根银针激射而出,擦破了封云澈的脸颊。
封云澈被刺痛拉回神志,但他根本顾不上脸上的伤,声音紧绷,“你身上的……”
不等他说完,白芷扔下一句“登徒子”,又狠狠剜了他一眼就跑回了房中。
封云澈没有追上过去,目光却一直追随着白芷离开的身影,口中还不断叨念着,“红色蝴蝶胎记,年岁相当,她是璃儿,璃儿回来了……”
他神神叨叨的模样被有事前来商量的男人看到,以为封云澈被白芷下了毒,神情十分紧张,“你怎么了?怎么和她坐了一会儿就变成这样了?是不是她对你做了什么?!”
男子生气的想要去找白芷对峙,却被封云澈拉住,“西风,我好像找到璃儿了,我妹妹还活着!”
西风脑袋嗡的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你,你的意思是乐安县主就是被拐走的小郡主?!你疯了吧?!”
这下他更加相信是白芷给封云澈下了迷魂汤,但是又觉得他这魂不守舍的模样十分可怜,便暂时消了去找白芷麻烦的念头,扶着封云澈回了船舱。
“你先不要急着下结论,从未听说过白府领养过孩子,说不定就是这个女人为了忽悠你,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让你觉得她是郡主。”西风对坐在**一会哭一会笑的封云澈不厌其烦的劝道,“你若真的放心不下,我现在就让人去查白芷的生平,我和你打包票,她绝对不是郡主!”
封云澈呆愣的摇头,“你不知道,璃儿的后背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她小时候嫌丑,母亲便在胎记上刺了一只蝴蝶,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们三人,就连父亲都不知此事,可是县主的身上却有一只那样的蝴蝶,和家母刺下的那只一模一样!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所以她一定就是璃儿!”
西风闻言也是愣住,如此说来,白芷还真有可能是滇南郡主,但他心中总有一丝违和的感觉,南国女子身体中多多少少都拥有着一些巫蛊血脉,是以相貌都十分出色,而小郡主出生时就被测试过,是南国百年一遇拥有巫蛊血脉最多的女子,白芷虽然漂亮却看上去却并不像南国人,也不像是拥有巫蛊血脉的人。
想到这里,他眼睛一亮,神情笃定的看向封云澈,“我有一个主意,今晚就能知道她是不是郡主!”
白芷这边跑回房间,将房门死死抵住,为以防万一还用冰雪将门悉数封死,确定足够安全后才骂骂咧咧的脱掉被扯坏的衣服,暗道自己倒霉。她倒是没有埋怨封云澈的意思,毕竟事发突然,没有反应过来也是正常,但是白芷总觉得对方当时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奇怪,既恍惚又震惊还有一点点惊喜?
算了,自己是一个大度的人,既然已经当场让封云澈见了血,又念在对方多年寻找妹妹的不容易,就当是扯平了,只不过往后相处还是远离这人为好,总觉得脑子不大灵光。
好在封云澈不是小气之人,船上为她准备了几套换洗的衣裙,在白芷翻找衣服的时候,不难看到她的右肩上有一只血色蝴蝶,振翅欲飞。
晚间,下人来请她用膳都被白芷推掉了,她现在并不想看到封云澈那张脸,还有他身边那个防贼一般防着自己的男人。
“怎么办?她现在不愿意见我了。”封云澈把刚刚看到白芷后背的事情告诉了西风,西风也终于弄明白自己好友脸上的伤是如何来的了,拍拍好友的肩膀,“嗯,你不冤。剩下的我来想办法吧,你只需等着结果就好。”
西风在封云澈期盼的目光中来到了白芷门前,“乐安县主,我是西风,有点私事想请教县主。”
白芷面无表情的打开房门,却并未邀请人进入房间,“西风公子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天已经晚了,孤男寡女还是避讳一些为好。”
西风尴尬的轻咳一声,“刚刚的事我先替滇南王道个歉,他也是无心之失……”
“西风公子若是来说这些的,就大可不必。”白芷说着就要关门,却被西风拦住,“不不不,我确实还有其他的事情想请教县主……”
说着他趁白芷不注意,将一个小黑丸滑进了白芷的房间中,又问了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这才施施然离开。
白芷看着西风离去的背影,眸光深邃。
她关上门,从地上捡起西风偷扔进来的东西,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冷笑一声,这是要和她来阴的啊,真当她是软柿子不成!
白芷将小黑丸用冰封住,放到一只红色的小甲虫身上,食指点了点甲虫的脑袋,小甲虫就扇动着翅膀颤颤巍巍从窗户飞了出去,在外面转了一圈飞进了西风的房间,“卸货”后又原路飞回了白芷身边。
白芷奖励甲虫一滴血液,又将自己的门缝窗户都用冰封好后,便躺到**沉沉睡去。
白芷有预感,今晚她一定能做个好梦。
第二日一早,白芷伸着懒腰从**爬起来,打开门看到黑着眼圈满脸怨念的西风故作惊讶的说道,“呀!西风公子你怎么在这儿?昨晚这是去干什么了,怎么黑眼圈这么重,眼袋都要掉到下巴了?!我劝你赶紧用上点我们花枝乱的产品,贵是贵了点,却能有效延缓衰老的!”
西风想到昨晚抓了一晚上的毒虫,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咬牙露出一抹笑容,“拜县主所赐,昨晚西风受益匪浅,深觉县主的话都是金玉良言,所以专门来请县主去用早膳,顺便还要再向您请教一些问题。”
“请教问题可以,但是要收费的!”白芷心里门清西风昨晚遭遇了什么,在心里默默说了声活该,还犹不解气的想要再刺对方两句。
“这话还是您亲自和滇南王说比较好,毕竟是他要请教您。”西风十分不愿意和这个一点亏都不吃的女人多待一会儿,但是为了好友,他只能忍辱负重。
“原来是滇南王啊,怎么,他想好要把隐疾告诉本县主了?”白芷现在对这两人的观感都不咋地,本着有一个怼一个,有两个怼一双的原则,白芷嘴上疯狂输出着。
西风觉得自己都要碎了,心中无比后悔,他们惹谁不好,非要惹这样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