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眉开眼笑,“王爷,姑娘,您们慢用,我这去门口守着,绝对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二位用早膳。”
“诶~你等等!”不等白芷说完,小蝶眨眨眼睛一溜烟就不见了。
白芷:……
她狠狠攥起拳头,臭小蝶,你完了!
这顿早膳厉容与用的十分幸福,最后吃的干干净净,就连汤水都喝完了。而白芷吃的食不知味,浑身难受,她终于知道厉容与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别扭了,她终于忍耐到对方吃完,才开口道,“容王爷,你不会是在脸上抹了脂粉吧?!”
厉容与闻言动作一僵,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昨晚没有休息好,有些憔悴,怕吓着你,就找人借了点……”
实际上昨晚他和路遥霆一个忙着教话术,一个忙着背,都一夜未睡,有了点黑眼圈,路遥赢那小子说这样看着不精神,非要给他擦点脂粉,他看着效果还不错就没擦掉。
“不好看吗?”他摸了摸脸小心翼翼问道。
“王爷皮肤是冷白色,这脂粉是姜黄色颜色有些暗,想必借王爷脂粉那人的肤色是黄白色吧。”白芷起身从自己的梳妆台上拿出一个小罐子,递给厉容与,“以后若是休息不好怕被别人看出来,就用这个敷一会儿会缓解很多,对皮肤还有好处。”
厉容与打开手中精致的小罐子,里面是奶黄色的膏体,淡淡的香气飘出来,闻起来十分舒适。
“不能让王爷白请一顿早饭,就用这个玉容膏抵了吧。”白芷脸上表现的风轻云淡,实际上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欢喜,只是她自己好像还没有意识到。
“咦?王爷走了吗?”
两刻钟后,小蝶进来收拾碗筷,却发现屋中只有自家姑娘坐在床边翻阅着医书,不由好奇道,“姑娘怎么也不多留王爷一会儿?”
白芷一想到小蝶刚刚的举动,气就不打一处来,扔下医书上前拧住小蝶的耳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小蝶,我发现你现在翅膀硬了呀?竟敢开始当我的家做我的主了?还敢留一个外男在你家姑娘的房中,万一对方对你家姑娘图谋不轨怎么办?”
“容王爷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弦朗大哥不是在外面守着呢嘛,他肯定不会让姑娘受伤吃亏的!”小蝶歪着脑袋踮起脚尖,迁就着白芷的力道,拍着胸脯笑嘻嘻道。
“呸!你们还好意思说!”白芷拿小蝶这个厚脸皮的没有办法,恨恨的松了手,想到那人走之前再次提出的嫁给他的话,白芷的脸红了起来,心中同时冷哼,等你们救都晚了!
“姑娘,你的脸怎么红了呀?你们不会真的……”小蝶揶揄看向白芷,“姑娘,如果你真心不愿意见到容王爷,一定会有一百个理由赶他走的,可是你却没有那样做,其实心中也是有些喜欢的吧?”
白芷神色微顿,又很快回神瞪了她一眼,“去你的!以后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书!别和以前的我一样被里面那些桥段傻乎乎给骗了。”
小蝶闻言,知道白芷又想起了之前喜欢晟王的时候,想到姑娘那些年受到的冷嘲热讽和受伤委屈,不由收敛了笑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姑娘,我也是想着人总是该往前看的……”
白芷眼睫轻颤,是啊,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不能讳疾忌医是老祖宗的告诫,老实说,自己知道对方的心意,也能感受到对方的真情实意,自己也不是没有触动,有时夜深人静午夜梦回之时,也好想有个人能陪着自己,她甚至也曾想过去尝试接受那个人。
但每当她想要迈出那最后一步时,理智总会跑出来呵斥自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连半年时间都未过去,被蛇咬过的痛苦还历历在目,悲惨的命运经历一次还不够吗?世上哪有永远的爱情,只有瞬时的新鲜感和永恒的利益!
于是她又渐坚定了决心,绝不要用自己的后半生和所有的亲人去检验一个男人的真心,是否能永远做到从一而终,爱自己如初。
只是这些心事她不能讲给小蝶说,也不能讲给别人听,只能自己憋在心中,所以面对小蝶的话,白芷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但是我已经做了决定,这辈子绝对不会再相信所谓的爱情,如果你还拿我当姑娘,以后就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小蝶张了张嘴,还想再劝些什么,可是看到白芷仿佛快要碎掉的样子又心疼不已,含着眼泪,“小蝶知道错了,姑娘你不要生小蝶的气,以后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反正小蝶是要跟着姑娘一辈子的!”
“好啦!我没有怪你,赶紧擦擦眼泪,一会儿弦朗看到该心疼了!”白芷摸了摸小蝶的头,开着玩笑。
小蝶闹了个大红脸,生怕被人听到一般,连忙抬起头查看四周有没有人,“姑娘您别胡说,我和弦朗大哥八字还没一撇呢!”
“那你可得抓紧了!弦朗长得丰神俊朗,武功又好,府中很多小姑娘都盯着呢!”
“姑娘!”小蝶羞红了脸,跺跺脚就要往外跑。
“诶~小蝶你跑什么?那你顺便去找弦月,告诉她咱们半个时辰后出门!”白芷在屋中看着小蝶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着喊道。
笑着笑着,白芷就感觉到泪水顺着自己的脸颊滑落下来,流进嘴里,是苦涩的味道。
白芷,你真是越来越没用了,这点小事也值得你流泪!
白芷心中不断鄙夷着不争气的自己,用手帕擦着眼角,想让眼泪快点停止,可是却适得其反,眼泪越擦越多,越掉越凶,直到最后白芷蹲到地上紧紧抱住自己泣不成声。
很快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圈在怀里,耳边响起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