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想起什么,他问:“意白近日怎不见踪影?”
“那是魔,我杀了。”
“……?”曾柯常年紧绷着的脸破功,他眨眼皱眉,“你说什么?”
淮与耐心重复:“那是魔,我杀了。”
“……”
见他面色大起大落,淮与好心补充:“去凡间确认过,林意白几月前就被夺舍了。”
曾柯依旧懵着,这就好比突然告诉他魔主在他眼皮子底下住了三年一样,如同天方夜谭让人不敢置信。
若他知道魔主还真在他眼皮底下住了三年,不知他会是何反应。
“何时发觉?若是真的,她所行为何?”
“她来一月后发现,是真,为了激我心魔。”淮与一五一十道。
她是一五一十诚恳回答,可这回答又是让曾柯喉中一哽。
林意白又要牵扯旧事,而这旧事曾柯总觉难以面对淮与。他面色复杂,神色变了几变,末了只道:“魔族换了主子,近些日子有动作,那位新主兴许是跟剑修有些恩怨,尤其针对剑修。”
“凡世间数得上名号的剑修都多少被他们找上过。我本以为你已久不修剑了,能躲过一劫,没成想……”
话音截住,他转而问:“可有大碍?”
淮与点头,“生了心魔。”
虽说不是因林意白,但铭胤之事她不能说,不然阿升体内剑髓定惹人非议。
“……?”曾柯再次膛目结舌。
淮与话音一变,“但已寻到方法祛除。”
曾柯蹙眉,“心魔?心魔一起便回不了头了,怎还能有法子制住?”
“师兄放心就是。”淮与想她百年前就生了心魔,不过她体贴地没有告诉师兄。
“你……”曾柯眉心又蹙起一座小山。
淮与仍是平平淡淡,“安心就是。”
“……”曾柯看她几眼,她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大的波澜,却总讲出些自己意料之外的事。
那淡薄如冰的人心中还藏了多少,他不知,却也没脸问。
合眼叹息,“罢了。”他这师妹,回来后便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仿佛万物皆是外物。
“说远了。”他绕回去,“风升饮酒,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一罚如何也躲不过,否则难以服众。”
淮与心中隐隐有些不祥之感,她试探问:“门内不允许饮酒么?”
因那不祥之感,她找补道:“可柳师姐不也饮酒么?”
“……”曾柯不知她连这也给忘了,干巴巴道:“不允许,柳师妹管不住。”
淮与瞧他的眼神变了变,“那阿升……”
她话还没说完,曾柯当即道:“我回头就让柳师妹抄门规。”
淮与失望,但随机应变讨价还价的能力倒不差,“一遍如何?”
她想起弟子们的哀嚎,有样学样,“门规过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