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与直言:“可我听着你不是讲我厉害,而是说我比你幸运。”
风升又笑,“我到底不能那么释怀嘛,又不是圣人。”
嗓音一低,她说:“其实很累。”
淮与心脏一酸,而后泛起自愧,“若我是你,我走不到你这一步。”
“别的兴许还能找各种原因,您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苦痛。”风升眸光温润,“对此,我很心疼您。”
淮与抿唇不言,风升继续说:“可天赋这事儿啊,仿佛才是一切的根源。”
轻笑一声,如嗤如讽,又似释怀。
“可终归就是事实。”她无数次反问自己,质问上天:为何自己经脉不通?为何既然已不通,却又告诉她能修行?
后来发现是剑髓,若没了剑髓,进仙门打杂也轮不到她。
修了多少年,质问了多少年,安慰自己要释怀就也有多少年。
如何能释怀呢?
“诶?”她忽地扬眉,这次的笑生动许多,“突然发现:我想过很多次,每次的结果都和现在一样。”
“师尊还记得仙饮会之上的势么?”
“嗯。”
“那势当是极美的,可它又当真无用。”风升笑,“即便筑基也能用出势。”
“我想我追求的不应当是别人生来就有之物。”她稳声说了句。
淮与垂眸看她,抱她的力道不自觉大了些,像是怕她下一秒就离开。
“阿升永远是极好的。”
不似她。
“可我不想你为我牺牲这般大。”她嗓音很低。
风升心一软,“我其实也不愿牺牲这么大。”
“那……”
“不行哦。”风升语气甜软,却莫名压了淮与一头。
淮与抿唇,风升语气依旧甜又软,内容依旧强硬,“最初可是师尊将这事儿摆在明面上,要共同解决的。”
“我们其实可以……”风升舔了下嘴唇,“试一下?”
淮与心中一动,重复道:“试一下?”
风升纠结了会儿,道:“试一下坦然接受对方的付出,或为对方付出。”
“我应当为你付出,我是师尊,可你。”淮与还是不大情愿。
风升挣扎了下自己坐起来,“那现在又不只是师徒。”
她眸光熠熠看向淮与,“师尊快点决定呀,之后赶紧解决了,然后我去找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