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息撑地的右手一直发抖,眼神无法直视那一群大汉们,历经多年没想到还会再次见到这群人。
沈息沉默不语,却冷不丁被人狠狠一脚踢在骨折的右脚踝上,一阵刺痛沿着背脊急速向上。
“我可没太多功夫等你,快点交代,不然就将你儿子抓来好好询问。”
徐瑾没好气的皱着眉,虽然她把夺梦渲染的很夸张,其实也的确很奇葩,但毕竟不是母虫亲自诞下的幼虫,只是借了母虫的磷粉让水蛭进化,效果她不敢保证。
重点那过程犹如吸了烟叶,让人彷徨不堪在梦境之中流连徘徊,神思与身体分开,还会断片,实在不是很好的体验。
就是个鸡肋,这不没多少时间耗着,只能如此行事了。
儿子两字犹如一个机关,瞬间拉回沈息的神志,他盯着徐瑾的眼神并不良善,但也知道自己奈何不了这个小娘子。
他曾听人提起过苗女,说最好不要惹上她们,因为一旦负心便会死无葬生之地。
沈从是他的主子,背叛主子会有什么结果,他一清二楚,但一想到郎朗念书的长子和淘皮捣蛋的幼子,沈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当年我随大人去丹城是因为有人的指示,中间具体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包括让李将军中途改道也是那人的指示。”
“李将军那队人是怎么死的,我的确不清楚,那时候我正陪着我家大人在丹城养伤。”
高良东的脸色难看至极,身侧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这样才能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稍稍顿了会儿,“他的腿伤怎么来的,这么巧会没随上那趟军,给你们指示的人是谁?”
沈息没问他们怎么知道大人伤的是腿,但想必能查到那些也非难事,丹城的那些人如果还在的话。
“那腿是我打折的,伤了就不用随军了。”
沈息挺着肩膀尽量不让背部贴着柱子,他感觉到背上的虫子正在慢慢的移动,忍过一阵刺痛后,深吸口气,他看着高良东道:“那人你们都认识,当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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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泛着颓败的灰色,絮状的云朵层层叠叠,隔绝了任何一缕阳光透入大地的可能,呼啸的北风嗖嗖刮过,吹起纷纷落叶卷入空中。
明靖帝神色罕见慌张的一路疾走,好几次都差点跌倒了,是唐墨手疾眼快的扶住他。
后面几位皇子紧跟在后,不时发出几声“父皇小心”、“贵妃娘娘定会吉人天相”,但这些统统安慰不了皇帝此时焦灼的心情。
顾璨肃着脸抿着嘴跟在后面,想起不久前把母亲送入内廷见萧贵妃,心里不禁担心起来。
众人刚赶到翊坤宫外,就听到里面此起彼伏的哭嚷声,偶尔夹杂着幼童尖细的嗓音。
明靖帝一个踉跄猛地向后倒去,被后面等人齐齐扶住,众人七手八脚的团团围住皇帝。
“陛下”“父皇”
宫门口有几个内侍和嬷嬷看见了明靖帝,连忙跑过来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陛下,贵妃娘娘,走了。”
“陛下,您要为娘娘做主啊,娘娘走得好惨啊!”
明靖帝惨白着脸,双手哆嗦着一把挥开面前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踏进翊坤宫的大门。
宫女太监们跪满了一地,伏在地上哀泣,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哀泣,压抑至极。
顾璨在这些人里没看到自己的母亲和侯府的人,想来她们应在殿内。
待明靖帝跨过褐色台阶之时,人已经摇摇晃晃了,福公公伺候一旁,嘴里不停念叨着小心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