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怎么提早打烊了?”秦毅边说便溜了周边一圈儿的铺子。
店小二探头小心的看了看旁边,悄悄放低嗓音,“是上面大人的意思,说今天不宜喧闹。”
顾璨和徐瑾没想到只不过去外面溜达了一天,京城就是另外一副景象了。
“辉子”,徐瑾伸出头趴在窗口,对听见喊自己名字,赶紧凑过来的一颗脑袋,道:“你去看看高叔那里?”
辉子干脆的应了一声,把身上缠着的猴宝交给如娜,骑马掉头就往东来客栈跑去。
“咱们回府。”
徐瑾凝眸注视着顾璨,简单的四个字轻易的抚平了顾璨内心的焦躁不安。
酸汤鱼是吃不成了,不过只要她想,顾璨怕是会逮着大厨回去专门为她做。
徐瑾开始注意到顾璨的喜怒哀乐渐渐融入了她的生活,从前她在意他的脸,想要逗他,现在她更在意他的心,希望他无忧无虑的横下去。
这或许就是阿娘说的真心。
长安城里更多的是完全不知道发生具体事的大小官员,各府上各路姻亲都在四处打探消息,情况未明,帝心难测。
广陵侯正院书房内,几个幕僚正在商讨对策,头发半白的苏侯爷坐在太师椅上,眼神锐利的听完最新消息。
对于这个皇帝外甥会有什么反应,苏侯爷心里早已有数,这么多年下来,原本坚硬的帝皇之心倒是愈发柔软。
先不说昭华太子遗腹子这个名号意味着什么,重要的是会勾起那些老臣对当年东宫的旧事重提。
意外还是人祸。
“当年就不该忽视那些与后族走得近的人,锦乡伯府降爵这事儿明显就是先帝的障眼法,在外面置外室的多了,偏偏就锦乡伯府撞枪口上了,可不是先帝的一步棋。”
“这把陛下的颜面放在何处。”
这不明摆着不信任当今会善待自己的侄子,即使放在世家这也是常有的事儿,但放在明面上的确是伤了明靖帝的面子。
“那安昌长公主呢,永宁侯一点儿都不知道?”
书房内鸦雀无声,几个幕僚两两相望,因为事情发生得措手不及,一干人等还在宫里,皇帝的态度模棱两可。
永宁侯府与广陵侯府之间不相往来,但对手的一动一静向来都在默默关注。
长公主若知道,那这近二十年的心是真大真狠,看着唐墨在泥泞血腥中翻滚,愣是没给过援手。
若和明靖帝一样被瞒在鼓里,只能说先帝的好算计,可不是嘛,突然跳出来一个活蹦乱跳的大侄子,正统血脉。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刘宾在众人商讨之际并未插嘴,只是悄悄对上苏侯爷忽明忽暗的眸子,这里的人里除了他没人知道,侯爷曾经派人刺杀过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