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大师连忙指挥几个小和尚领着这些客人进皇觉寺,当然把两拨人隔开,隔得远远的,最重要。
徐瑾除了最初的那一眼,全程一直背着身,注视着皇觉寺的一砖一瓦。
直至跨进门槛,才注意到一株约五六人合抱粗的银杏树矗立在门口不远处的地方,经络交错、枝叶繁茂,犹如一团金色的祥云铺满了眼帘。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清味,青砖铺就的地面似烙上一枚枚金色的叶子,而寺外那出墙的枝丫源头就是这里。
美,很美,比起一般的姹紫嫣红、桃红柳绿,更让人来得震撼、膜拜。
徐瑾慢慢靠近,抬头注视那茂盛的枝冠,右手轻轻抚上树身。
一阵轻风恰巧吹过,翩翩落叶中,有美一人,倚树独思。
悬空方丈本来还摸摸自己的胡须,颇有荣焉。
这株银杏树是皇觉寺的镇寺之树,活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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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雅檀香味弥漫在周围,偶尔有几个调皮的小沙弥从身边跑过,打闹中无忧无虑。
远方连绵起伏的绿林在发出簌簌回应,飞鸟划空飞翔,发出悦耳的鸣叫。
沙和尚笑眯眯的一路介绍寺庙特有的景色,不同于方丈大师的多思多虑,沙野性情豪放,不拘小节,颇受小沙弥们喜爱。
“以前还是个小萝卜头的时候就气得悬空师兄吹胡子瞪眼。”
“没想到一转眼你这小子,就要成亲了,真应了山中一日、世上千年。”
沙野大师刚从顾璨一脸骄傲的口中得知他的未婚妻,边走边拍拍顾璨的肩膀。
徐瑾慢慢的退后几步看向后面的清风,眼神一挑,“你们爷说庙里都是酸和尚,怎么这位关系特别好?”
清风小心的看了一眼前面的二爷,想了想拉低嗓音,“二爷小时候玩闹,来寺里常常跳上那株银杏树,就进门那棵,揪了满地的叶子,好几次都是这位沙师傅给二爷通风报信,才没被悬空方丈亲自逮到。”
哈,徐瑾睁着杏眼,看着前面都快称兄道弟的两人,怪不得能聊到一块儿去。
这位沙野师傅的性子果真独枝一秀。
走过一个转角,跨过圆门,眼前出现一座古朴的小院,四周寂静空旷。
沙野师傅突然安静下来,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对着顾璨做出个严肃的表情,而后对安静的站在院子门口的两个和尚点了点头。
沙野师傅人还没走到静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让他们进来吧!”
徐瑾和顾璨两两相望,各自的眼中都浮现出一些问题,而后慢慢退出,恢复清明。
顾璨轻轻推开木门,一脚跨进,自然而然的用手抵住,看着徐瑾进来后,才悠悠的放手,门口的和尚立马关上木门。
两人眼前顿时一暗,浓重的檀香萦绕在鼻尖不散,正前方的蒲团上,坐着一位老者。
慈眉善目,身形瘦削,和普通和尚无一差别的海青色袍子,手肘处已经磨得发白,仿佛是个普通僧人。
但他却是整个大夏皇朝赫赫有名的道济大师,悬空方丈的师傅,皇觉寺的定海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