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以为有个孩子就会好了,后来才发现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这份痛困住了忠儿,也锁住了思语。
“祖母”
轩哥儿拍拍祖母的脸庞,眨着双亮晶晶的瞳孔,里面露出无比的依赖。
“哎呦,轩哥儿真是棒啊,都被先生夸了,说说想要什么奖励啊?”
粉妆玉砌的男童带着几分孺慕的眼神看着父亲,可一想起父亲那天生气的脸庞就有点小心翼翼。
“我想要父亲带我出去玩。”
太夫人一听心都要碎了,孙子自幼在她身边长大,思语因为心里的那道坎一直在避嫌,何姨娘是身份不便,可侯爷是为了什么。
“好好好,出去玩,咱们好好出去玩儿。”
“明儿你父亲休沐,让他带你去翠华山,母亲也一起去。”
太夫人一锤定音,不管还在沉思中的陈侯爷有没有听到,明天他都必须带上轩哥儿出去游玩。
徐瑾没想到一大早居然能这么热闹,昨儿有人送了顾侯爷一只红嘴鹦哥,侯爷献给了媳妇,媳妇又给了未来儿媳。
丫鬟把它挂在了东厢房的廊下,天微微亮堂就开始了嘹亮的发声练习。
不巧的是,被一只好奇心并嫉妒心重的猴子盯上了。
侯府最靓的崽儿卷着长长的尾巴攀着廊柱子,伸出毛爪子探向鹦哥。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坏人,坏人,哦,哦,哦!”
一阵阵尖叫冲破紧闭的窗户直达内室床上的某人耳中。
徐瑾蹙了蹙眉头,朦胧的睁开双眼,盯着那绣工精美的虫草纱帐,愣怔了一会儿,终是打跑了一肚子瞌睡虫。
匆匆赶来的樱草看见小猴子正乐此不疲的一次又一次挥爪袭向鹦哥,引来一声声凄惨无比的鸣叫。
“不可以,阿乐,不可以。”
身量不够的樱草既够不着鹦哥,也摸不着阿乐,急的在下面仰着头一直跳脚。
一只手越过她撩起鹦鹉架子,远离危险的鹦哥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阿耐姐姐”
樱草小心的瞅着一脸冷清的阿耐,见她目光游移着从廊柱到阿乐身上,毛猴子瞬间收了收长尾巴,唧叫了一下,赶紧的溜了。
随后阿耐把鸟架子往樱草手里一塞,身形一转就不见了,徒留樱草和受惊过度的鹦哥互相瞪着眼睛。
梳洗后的徐瑾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面前镜子,瞧见镜影中有人正悄悄靠近。
“小姐,听说今儿去翠华山,那,那”
如娜带着一副乖巧讨好般的神情,眼里神采奕奕,希冀般的瞅着徐瑾。
“去,今儿你们都去。”
平常在山里野惯了,估计在府里都快闷坏了,徐瑾也想带着她们去散散心。
不知为何,徐瑾眼角一直隐隐跳动,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嗯,不偏不倚,安稳有节律。
徐瑾身边的丫鬟包括樱草都带上了,小姑娘开心的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
当然忘了谁也不能忘了阿乐,它就像个大爷似的盘在虎子身上,骑在高头大马上。
猴生高峰也就如此了。
徐瑾去给长公主请安的时候,赶巧顾侯爷也在,昨儿的事就像一颗石头落入水中无声无息,有的只是两位长辈一脸慈爱的眼神。
对比之下,顾璨的待遇就差了一大截,他娘眼里没了他,他爹一见他就瞪眼,只剩下满满都是同情的大哥。
好吧,顾二爷不在意,一副我要成亲,我有媳妇,万事已足的淡定冰块脸。
马车的轱辘声、清早街边的叫卖声如一道催眠符让徐瑾眼皮子上下翻滚,加上大清早聆听一只猴子与鸟吵架,不想忍的一脸埋在软枕靠垫上,终于脑海清净了。
初一手疾眼快的拿起一条披风盖在小姐身上,边上樱草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外面是阿耐阿犽赶着车,如娜在外面吸着满街的香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