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杭如鲠在?喉,江揽月一开口,还是那个熟悉的调调。
清纯、可怜。
江揽月整理?了衣襟,佘杭眼神顺着她的动作往下,江揽月的脖颈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药性显现出了她凶猛如豹的本性,她知道昨夜江揽月被她折磨的几近崩溃,要?是现下再多余解释,也?只?会显得刻意尴尬。
“昨晚,失了分?寸。”
江揽月勾唇,歪头笑了笑,“没事,昨夜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在?意。”
衣襟被她扣好,江揽月朝外喊:“翠翠,把热水端进来吧。”
不多时,门被人推开,翠翠身着黑衣,面无表情地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她瞥了佘杭一眼,那一眼算不得友善,带着一股不甘和警惕,经历了那么多世界,佘杭在?这方面敏感非常,几乎只?一眼,她就确定了江揽月在?翠翠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
这个翠翠,不简单。
她的眼神处处警惕,必要?时刻透露着杀伐果断,没有?身为贴身丫鬟的服软与卑微。
她把她当?成了敌人。
她无疑是喜欢江揽月的,可是在?现在?的佘杭看?来这一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人。
从见翠翠的第一面佘杭就感觉这人不简单,不只?是心机,还有?她一身的功夫。
这一点被隐藏得很好,一般人看?不出来,身为落魄公主的贴身侍女?,翠翠的存在?感本来也?很低,但佘杭清楚,她无疑是江揽月身边卧龙凤雏的存在?。
这样一个可用之人怎么可能就甘心留在?江揽月身边尽心尽力地服侍,守着没有?天日的苦差事低声下气地活着,江揽月一旦受罚她也?难逃,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她。
直觉指引着佘杭,要?想结束这位面,这个翠翠是个关键人物。
越往深处想佘杭越觉得不对劲,她不善地盯着翠翠的背影,看?着她将那盆水端到桌上,挽起袖子搓好手巾,走到江揽月床边。
江揽月头疼得厉害,此刻闭目坐在?床上,她眉头紧蹙,一下一下地揉弄着太阳穴。
“公主。”
目光往下,便看?见江揽月脖颈处深深浅浅的吻痕,这一块儿简直惨不忍睹,翠翠的嗓音里都透着几分?不甘与惊恐,“您真?是……太乱来了……”
说完便回头瞪着佘杭:“你昨夜真?是没轻没重,公主好心救你,这副样子让她……让她怎么回宫?”
“翠翠,”江揽月握住翠翠手腕,“是我让她这样做的,别怪她。那药太过烈性,她也?是遭人暗算。”
“那也?……”
翠翠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最后?也?只?淡淡“嗯”了一声。
刚要?准备给江揽月擦拭,手腕就被佘杭用力握住,她不知何时走到二人面前,望向二人的眼神不冷不热,“昨夜是我下手太重,弄疼了公主,理?应让我服侍公主起床洗漱。”
翠翠咬牙道:“你……”
“好了,”江揽月及时出声打断,“让她来吧,你出去!”
“可是公主,您每日都是我来……”
“出去,”江揽月回头,眼神平淡又透露着警告,“翠翠,你每次都不会违抗我的命令。”
“……”
翠翠捏紧拳头,约莫是做足了心理?准备,过了片刻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关紧房门。
屋子陷入短暂的静谧中,只?有?二人心里清楚,这次的氛围和以往大不相同。
佘杭轻声叹了口气,只?好默默拿起手巾,走到水盆里重新搓洗了一番,拧干,走到江揽月床边,她很自然地坐下,抬起江揽月的一只?胳膊,细心温柔地擦拭那条白嫩的手臂。
江揽月没说话?没抗拒,她盯着佘杭的脸,从左胳膊到右胳膊,乖巧地任由她摆弄。
“昨夜,谢谢公主救命之恩。”
佘杭忙活着手里的动作,不敢看?江揽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