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刚才弹得?歌很好听,请问是什么?”
“是《友谊地久天长》,真不敢相信,月月姐你居然连这首歌都没听过。”
弹吉他的女人笑道:“对?,就是《友谊地久天长》。”
路遥坐到江揽月身?边,甜甜地挽着她的胳膊,那样子太过恣意潇洒,佘杭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就是她看?过的那个出道照片上自卑唯诺的女孩儿。
江揽月笑出声?,那笑声?轻快动听,“我听过,这不过吉他还是第一次听,怪特别的。”
吉他女很开朗,她调笑道:“怎么?是吉他声?不如其他乐器来得?悲伤吗?”
“伦敦的天气太厉害了,不管弹什么曲子我都觉得?悲伤。”路遥道:“月月姐,我可以邀请这位姐姐来喝杯咖啡吗?”
“当然可以。”
“……”
佘杭静静听着三人之间融洽的交谈,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刻意遮挡是那样多余,江揽月不会?将?目光移动到她这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身?上不是吗?
她侧脸,用余光打量三人,见吉他女捧着吉他坐到两人对?面,江揽月看?向二人的眼神藏着温柔的笑意,柔美?的仿佛能融化伦敦的阴郁天气,那是佘杭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表情。
可是,这表情又并非太陌生,只是隔着各种位面,仿佛跨越了亿万光年的鸿沟。
“您好,请问您愿意和我们一起喝咖啡听曲子吗?”
佘杭指尖一颤,紧张的滋味瞬间从十指传达到心脏,她知道,这一句是真和她说的了。
“……”
她觉得?自己无比尴尬,无比失措,她好像个小丑,这地方根本不是她的容身?之地,她不该来到这家咖啡店,打断她们三人美?好的相逢。
“我……”
佘杭压低声?线,用一种陌生的声?音犹豫地应和着。
“大家还蛮有缘的,在下雨天的咖啡店相遇,这桌子正好够坐四个人,所以,你可以过来和我们一起喝咖啡聊聊天呀~”
“……”
说话的必然不是江揽月,而是路遥。
佘杭承认她对?路遥刻板印象过重了,《遥远的路》里面的白花,还有出道后?的照片,每一张都能感受到这人身?上的自卑,还有性格的内敛,至于杜会?明说的喜欢黏着他和江揽月,应该也只是对?他们两人。可是现?在一看?,这个路遥根本就是个自来熟,太有差距了……
“我……不用了……”
“为什么?你不喜欢吉他吗?”
“好了遥遥,不要强迫人家。”
佘杭拉低帽檐,为了缓解尴尬,低头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
江揽月和路遥说话好温柔,像个大姐姐,光听这语气,哪怕不了解她们也知道,路遥肯定是最受她宠的。
江揽月说完才将?眼神投送到她身?上,她依然是带着笑的,只不过着语气听着明显有了疏离。
“不好意思小姐,我家姑娘喜欢交朋友,打扰你了。”
“……不打扰。”
雨渐渐停了,阳光却依然没有冒出头的意思,花草依然耸拉在路边,空气中的湿度依然那样厚重,就像人一蹶不振的阴郁情绪。
佘杭安静地坐在那儿喝完一杯咖啡,也听进去?她们之间融洽的交谈,从法国?文学谈到古典音乐,明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却没有代沟。
咖啡空了,佘杭带好口罩起身?,她是不甘就这么离开的,但她绞尽脑汁,好像除了离开,也没有更好的方案,江揽月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受她控制的小猫咪,她的一言一行反而受她掌控。凭她的一句话,一个表情。
“对?了,今晚hoop公社好像有个舞会?,”吉他女主动邀请,“两位今晚有时间吗?也许能结实?一些志同道合的人。”
“舞会??”路遥激动道:“我最喜欢参加舞会?了,月月姐我们也去?吧!”
“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