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江老师。”
突如其来的温度赶走心底的酸涩寒凉,佘杭轻声说了句谢谢,捧着?碗安静地喝汤。
她轻而缓慢地进食,像只没有攻击力的小狐狸,江揽月盯着?看了会儿,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宴会厅是在下榻酒店顶层,明天一大早要赶行程,吃得差不?多就得回酒店休息了,江揽月有熬夜写剧本的毛病,一到夜里她就文思泉涌,灵感爆棚,因此洗完漱后?并没有上床,而是立在阳台抽烟。
下一本,她想尝试一下禁欲而扭曲的纯爱故事。
一位在车祸中失去双腿的舞蹈家和视力障碍的钢琴家,她们共赴深渊又互相救赎,彼此感叹爱情的无能,又渴望被对?方爱着?的温暖。
她们在寒冷的夜里抱团取暖,诉说自己最完美的样子,她们在她们认为的肮脏的夜里亲吻,在散发着?霉味和雨水气息的床上抵死纠缠,她们是彼此的救命稻草,是一同跌落深渊的同伴,也是彼此的光。
砰嗞——
第二支烟了,门也在这时被扣响。
像是猜到谁,江揽月抖了抖烟灰,不?急不?慢地开门。
佘杭湿着?头发,站在外面?看着?她。
“江老师。”
“你来做什么?”
佘杭道:“吹风机坏了,想找江老师借个?吹风机。”
“……你这吹风机怎么也不?该借到我这边来。”
“我知道,只是关于温眠的人?设还有一些不?懂的地方,所以想咨询一下。”
“……”
江揽月表情不?自然,但?也只好让出一条道。
佘杭走进来就看见放在桌子上的笔电,还有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她不?禁皱眉:“这么晚了,还要工作吗?”
江揽月直接道:“吹风机在盥洗台。”
佘杭吐了吐舌头,走到盥洗室安静地吹头发,江揽月则回到沙发上捧着?笔电工作,她左手拈着?烟,右手不?停地翻动文档,大概是写得不?尽她意?,眉头紧锁着?,连吸烟的幅度都变大了。
“江老师,我吹好了。”
佘杭理了理蓬松的头发,准备走,“既然您再?工作,那我就不?打扰了。”
“等一下。”江揽月忽然叫住了她,语气不?是太好。
佘杭满意?地勾了勾唇,再?转身,双眼清澈。
“怎么了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