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去找人。”
林朝朝侧头望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造型怪异的摇铃,先是轻轻摇了几下,看见那苏昌河木愣愣地转过了身,她才把东西交给子姜。
“我随后就来。”
她的视线不曾离开苏暮雨,看见他在苏昌河站起来的那一刻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悲哀与痛意,也只是将视线下移了几分。
子姜提着剑,手里的摇铃一阵乱响,她飞快离了这里,苏昌河随着铃声,鬼魅一般跟在了她的身后。
苏暮雨没有再动。
只是喉咙里挤出一声笑,那笑活像是生锈刀锋上滚过的沙砾一般,充满了滚烫的悲哀。
她没打算让他死,只是为了拖住他。是做戏,分开他的注意力,但她明明可以让侍女直接冲上来杀了他(浪费时间)。
林朝朝看向了身边的无双。
“这是软筋散的解药,你分给他们。”她将一个小瓷瓶放到了无双的手心。
张了张口,似乎像说什么。
她的眼神带着方才未完全散去的冷凝,神情冷肃,但在看向他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几分。
只是眼眸深处不止有这些难得的柔和,还有一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或许是忐忑,或许是迟疑,或许是烦躁。
“你……”
林朝朝不知道自己该对他说什么。
无双那一对澄澈的眸子似乎能倒映出她心里所有的阴晦,她慢慢闭上了眼,然后又睁开。
“蓬莱丹,回去好好养伤。”
她丢下一瓶丹药,转身欲走时突然停住了身,看向了唐泽身边的那一抹红衣。
“唐莲没有死。”
没有管这句话落下了多大的雷,她说完后飞身离开,追去了铃声所在之处。
无双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空,把解药交给李凡松,接着打开了另一个瓶子,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进了嘴里。
“紫藤!”
手指一挥,地上的长剑嗡嗡而起,飞到了他手中。
他的伤也不轻,几日前问剑的旧伤加上方才围剿苏昌河的新伤,光靠两颗蓬莱丹连十分之一的功力都恢复不了。
但好歹能出剑了。
他挥出一柄飞剑,踏了上去,转眼间消失在远处。
永安王府。
萧瑟缓缓地走到了雷无桀、司空千落和叶若依的身边,他看着眼前的萧羽和他身后的无心,摇头道:“老七,这一回,你做得太过分了。”
萧羽耸了耸肩:“过分吗?可你还活着啊。只要你还活着,我就可以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萧瑟抬头道:“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因为你的存在,我的武学、才赋在皇子中从小到大都只能排乱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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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遇刺,大监不在宫中守卫,反倒私自离宫和出逃嫔妃混迹在一处,大监,看来当年给你净身的刀子匠手艺欠缺啊。”
林朝朝站在废墟之上,一身青衫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她先是扫了瑾宣一眼,接着那张嘴像是淬了毒一样,狠狠扎老太监的心。
被贴脸开大的瑾宣什么心态没人知道,反正子姜是差点左脚拌右脚原地摔倒,她不着痕迹地稳了稳步伐,看向林朝朝的眼神充满了敬服。
啊呀,好歹是皇帝的从小到大的伴读太监,北离国最位高权重的大太监,这样直接会不会不太好?
子姜忍不住偷偷去瞧瑾宣的脸色。
发现果然黑了一瞬间,但大监还是那个大监,脸上的笑消失了,但还是端着大太监的架子,甚至还客客气气地称了一声“郡主”。
不愧是能当兼笔大太监的人,这心理素质强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