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觉得我不堪吗?
天启城的一处无名客栈中。
一身白衣的宣妃娘娘躺在床上,绝世的面容上满是苍白痛苦之色,似乎在经历什么极大的折磨。
同样重伤的洛青阳面色也是苍白无比,他扶起了易文君,伸手拍在她的后心,内力运转,勉力压制着她的痛苦。
最后,洛青阳双掌齐出,真气爆发,这才让易文君的脸色变好看了一些,可他却在收掌的那一刻吐出一口鲜血。
“师兄!”
暂时压制住毒性的易文君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忙扶住洛青阳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没事。”洛青阳朝她摇了摇头,“你身上的毒太过诡秘,而且已经侵入骨髓,我也只能暂时压制,若要根治必须找到解药。”
门外,一具一具的尸体倒了下来,从房间门口一直堆积到了楼梯口,一身紫衣蟒袍半点血污都没有沾染上的瑾宣公公转过身,望向宣妃娘娘:“娘娘,瑾宣已经在这里当了一个时辰的护卫了,怕是只有陛下才有这个待遇。你们的伤可疗好了?”
易文君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快了快了。”
瑾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娘娘,仁川郡主出身林氏,祖上是三代后族,身上的毒定是历代先帝后宫所用,如今早已绝迹,除了郡主本人,这天下无人能有解药。”
“您久居后宫,应该知道那些毒有多么阴私和难缠。这一个时辰里如果没有瑾宣在外面护法,这些药人二位就躲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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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河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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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性情温平,少有待人狠绝之时,如今却接二连三对二位步步紧逼,这其中的缘由,想必娘娘比我更清楚。”瑾宣捻了捻袖口,接着道,“还是快随瑾宣回去,到时赤王殿下荣登大宝,区区一个空头郡主,不过股掌之间,您的毒也自然可解。”
宣妃娘娘站了起来,脸色依旧苍白,却不减她的容貌。
她将洛青阳放在了一边,走到了窗边:“大监来,是想看住我们,不让我们离开天启城,让我重新回到宫中?”
“是。”瑾宣答得干脆。
宣妃娘娘也问得直接:“为什么?”
瑾宣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一个皇帝的妃子,一个王爷的母妃,跟一个江湖剑客走了,这说出来,皇帝的面子放哪里,王爷的面子更是搁在何处?赤王萧羽既然想当皇帝,自然不会愿意当上了皇帝还被天下人耻笑。
“羽儿都打算用这样的方式当皇帝了,还需要在意这些名誉上的事情嘛?”宣妃娘娘仿佛看穿了瑾宣的内心,直接问道。
瑾宣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殿下怎么想的,我也不能胡乱揣测,我只是奉命行事。”
“何况,”瑾宣看了一眼外面的尸体,道:“即使没有瑾宣,你们也离不开天启。郡主的为人瑾宣还是知道几分的,您身上的毒这天下除了林氏不会再有解药。她今日放二位离开没有赶尽杀绝,就是吃定了你们走不出天启。若不是今日殿下的谋划打乱了她的计划,怕是现在二位早就是郡主的瓮中之鳖。”
赤王府已经是一片废墟,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爆炸中存活,尤其是已经死过一次的药人本就不如生前灵活,药人不惧疼痛,偶尔有药人浑身都是火焰地从火海里冲出来,却被外面的火箭弩炸成了碎片。
谢宣亲眼看见了夜鸦的尸体,他已经被烧的看不出人样子,一条腿空空荡荡地晃着,才逃到门口就倒在了大火当中。
尖利刺耳的尖叫被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掩盖,最后也不过是留下了一具焦尸。
如果不是谢宣为了保险确定身份冒火把尸体带了出来,他恐怕连焦尸都不会留下。
确定了夜鸦已死,但那些药人没有停止,药蛊之术还是没有解开。
谢宣立刻意识到蛊主另有其人,他最先想到的,是药人之中最强的——无心。
于是马不停蹄赶往永安王府。
长街之上,苏暮雨正坐在一旁调理真气,飞轩和李凡松联手已经在苏昌河手下走了近百个回合,两个人都已浑身是汗,渐落下风,那柄青霄剑之上的虹光已经愈来愈黯淡,飞轩毕竟年幼,大龙象之力已经近乎枯竭。苏昌河冷笑:“你们想要为你们师父报仇,可你们和你们师父相比,却是远远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