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朝轻轻叹了口气,这确实是她的错,当初本该好好讲明白的话因为种种意外只能言辞含糊,之后也没有仔细解释,让无双心里有个结。
再有就是她确实留着以前的东西,在刚和无双在一起时不算太认真,她当时也没想到会和无双走到这一步,也就没有想过这些。
“对于那只发簪,确实是我不对。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曾完全弄清楚自己对他人的想法。或许我本该早在你我在一起的时候把一切和盘托出。”
这是她的不对,她当时压根就没想过和无双有什么未来,现代人的快餐式爱情,她认为无双年少艾慕,情感热烈归热烈,但又能持续多久呢?而她喜欢他的少年气,喜欢他直率不加掩饰的爱,但林朝朝觉得这些就和夜间昙花一般,绽放时美好无比,但终究是会凋谢的。
这样的心理之下林朝朝也就常常忽视无双的心态。
“这是我的错,无双。”她想了想,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曾真正认为自己会和无双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以至于和他在一起时太过忽视他作为一个伴侣最基本的知情权和感受。
“我……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道歉的话不算难以出口,林朝朝也确实心疼他这副似乎马上会哭出来的样子。
无双仍旧是眼眶红红的,看不出变化。
“我才没有伤心。”
半晌,他才低低地开口反驳。只是声音微微发哑,没什么信服力。
“谁要你道歉了?我只是看不惯你在乎他比在乎我还多。”
他抬头,眼神落在了林朝朝的发髻上,上面规规矩矩地簪了几朵小巧别致的珠花,在明黄灯光下微微泛着一点蓝色珠光。
蓝色是很淡雅的颜色,几朵珠子穿成的形状简单典雅,落在她的发间就像夜幕上点缀的星星。
“你和他有秘密不让我知道。”他盯着林朝朝发间的珠花,出神了一瞬间,觉得上面应该再加点东西。
“你的经脉到底是怎么断的?”走神归走神,他还记得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和暗河做交易的原因是什么?我不觉得你们有合适的利益交换。”
无双盯着林朝朝的眼睛,水光闪烁的眸子里有着林朝朝陌生的强硬。
他此刻收起了方才泫然欲泣的模样,眼底有不易察觉的温柔,但更多是不容拒绝。周身气息也变得冷凝。
林朝朝在他有如实质的目光下感到一丝从未有过的压迫感,这让她的呼吸停滞了几瞬,莫名的头皮发麻。
喉咙上下滑动几下,林朝朝在搪塞和实话实说之间摇摆了一瞬。但盯着无双似乎要穿透她的躯体看看她心里到底装了什么的眼神,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发毛。
嘴唇嗫嚅几下:“我,筋脉,是当年魔教东征的时候断的。”含含糊糊的话明显让无双不满意,他向前一步,两道目光近距离相撞,灯光倒映下两个人的影子几乎重合在一起。
“魔教东征时各路高手众多,东南西北各有领兵将领无数,是哪一个废了你,哪一路人抓了你?你告诉我,有一个算一个,我帮你杀了。”
无双再向前,目光灼灼如火,好像要把林朝朝心里所有的隐秘都烧干净。他向前,林朝朝下意识脚步后撤,直到被逼退到了刚才坐的黄花梨雕鱼纹椅上。
“不,不只是魔教的人。”林朝朝愣愣地摔回椅子上,这让她只能抬头对着无双带着危险的眼神。
喉咙卡了卡,她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椅子上的扶手,不知为什么紧张到心跳紊乱,一股窒息感涌来。
“那还有谁?”无双眼神一垂,伸手把住了椅子上另一边扶手,轻轻一拽,将林朝朝连椅子一起拽到了身前,椅子和地面摩擦出的声音回荡在房间。
坐下去的林朝朝被拉的离他极近,近到林朝朝能看清他眼尾还没散去的红晕。
他俯下身子,阴影将林朝朝完全笼罩。
林朝朝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刚才还一副哭叽叽样子的无双突然变的危险。让她连应对的时间都没有。
“还有…”她发懵的脑子极快地运转起来,要不要如实告知?可洛青阳……算了,就算他知道了,还能真提着剑去找人家拼命吗?他应该不会那么鲁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