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
简墨噼里啪啦倒完一堆,那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疑心大起,还以为是恶作剧,便又“喂”了声。
对面大概是笑了下,那笑透过听筒,格外低沉而富有磁性。
简墨不由捂了捂耳朵。
耳旁登时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简小姐。”褚逸清慢条斯理开口,不知是不是故意,他字咬得有点重,因而那语调便格外散漫,“我不是销售。”
简墨:“……”
“而且,”下一秒,褚逸清将尾音拉长,一股慵懒劲儿,强调,“这是我今天打给你的第一通电话。”
简墨:“…………”
褚逸清挂完电话,推门进屋。
老门嘎吱作响,现出吴芳与陈自政翘首以盼的两张脸。
吴芳忍不住问,“墨墨怎么说?”
老人家看着褚逸清长大,一直着急他身边没个人,如今心愿实现,从主观意愿上甚至是感激的。
褚逸清轻笑声,将手机往茶几一搁,屈腿坐下,“一会去接。”
“你这孩子。”吴芳过来搡他,半是抱怨半是命令,“现在就去。”
“行。”褚逸清对这两位老人是罕见的没脾气,起身捞过外套,快出门时回头望一眼,嗓音温沉,带点无奈的意味,“现在去。”
待看着自家外孙身影从拐角消失,吴芳这才转头,看向陈老爷子,“老头,你说,逸清今年应该不会跑咱们这来吃面了吧?”
褚逸清每年生日过后,都会开车到这来讨碗面,此举更像是一种短暂的逃离,二位看破不说破,什么都不问,只是在来年提前将家里的好东西尽数找出来备上。
这一习惯维持多年。
陈自政私心还是希望能见到外孙的,但又觉他孤零零一人太过可怜,想了想回说,“说不定今年是俩孩子一起来呢。”
吴芳瞪他,“人家小两口,你掺什么热闹?”
没等陈自政开口,她了然补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惦记那点酒。”
小心思被戳穿,陈自政不好意思地挠头笑,“害,还不是你这老婆子管太紧。”
吴芳叉腰,“我要是不管,就你那个喝法,早进医院咯。”
陈自政哪里讲得过自己媳妇,见状索性直接装聋子,回都不回,抄起一旁摆着的扫帚,便出去泄愤般将院子扫了个遍。
说是扫,其实就是一顿乱挥,气得吴芳在屋里又数落他好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