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到了该分别的时刻。
明天是一周之始,叶韵一大早就要上课,而叶鹤亭也要上班。周末短暂的相处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
叶韵看了看天色,决定不回家了,直接回学校。叶鹤亭点了点头,却不让她打车,而是打了个电话,让他的司机把车开过来。
“没事的,我可以自己打车。”
“我不放心。”
叶鹤亭不理会她的异议,牵着她的手,站在上风处替她挡着室外的寒风,不一会儿,司机开着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上车。”叶鹤亭拉开副驾驶一侧的门,叶韵依言上了车。
然而刚关上车门,却见叶鹤亭绕到另一边,让司机下了车,换他自己坐在了驾驶座上。
叶韵大出所料:“你让司机送我就好了,等会儿还要返程回来一趟,你不累吗?”
叶鹤亭依然不理会她,只是对她说:“安全带系好。”
叶韵拗不过他,只得乖乖听令,系好了安全带,还替他打开了车载导航。不一会儿,车子就行驶在前往A大的路上。
夜幕缓缓降临,车窗外,城市道路两旁街灯渐次亮起,前方和侧方的车流中,红色的尾灯穿梭闪烁。
叶鹤亭的车开得非常平稳,叶韵坐在车里,丝丝困乏之意袭来,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狭小的空间内异常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鹤亭率先开口:“你们学校今年什么时候放寒假?”
“一月中旬吧。”叶韵半闭着眼睛。
叶鹤亭点了点头,车子停在了路口的红灯之前。
“天冷了,带到学校去的衣服还够穿吗?”
“嗯,去年冬天买了很多。”
“下个星期回家,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反正都是你下厨。”叶韵睁开了眼睛。
“你在学校——”
“叶鹤亭,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叶韵突然来了精神,打断叶鹤亭的问话,转过头去盯着他的脸说,“你不会是舍不得我吧?”
路口的红灯开始进入倒计时,叶鹤亭脸上映出的红光也随之隐隐闪烁。叶韵盯了他许久,直盯到红灯变成绿灯,车子又重新上路,他都憋着不吭一声。
不回答就是默认,叶韵也算是摸清了叶鹤亭的“套路”,他是那种做得多、说得少的人,有的时候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话比什么都难,但是他却实打实地那么做了。
这一点,与油嘴滑舌的叶韵截然不同。
不过,近朱者赤,与叶鹤亭在一起生活久了,叶韵现在也不只是会说些漂亮话,她也拥有了一些实干家的风范——
当车子最终停在了A大的校门口,在分别的最后一刻,叶韵伸出手勾过叶鹤亭的脖子,再探出身子,吻在了他的薄唇上。
她温热的舌面像一柄小刷子,沿着他的唇线轻轻刷过,一直将他的唇瓣都覆上了一层她的津液,她才迷蒙着眼,微微分开与他的距离,让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就在叶鹤亭以为她要撤退的时候,她没有如他所料,而是又伸出了舌尖,专注抵在了他的唇缝,不由分说地汹涌而入——
叶鹤亭只挣扎了一下,就再也无力抗拒。
实际上,他并不想抗拒。一想到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都见不到她,所有的理智都化作了柔情的水,在不受他控制的潜意识里,他巴不得她多汲取一些才好。
叶韵的舌头柔滑而软韧,汹涌闯入之后,没有急不可耐地索取,而是极富耐心地在他的口腔里闲逛,小心翼翼地四处逡巡,在察觉到他主动给予的回应之后,像故意刺激他似的,给予一圈奋力的突击扫荡……最后,当她感知到他的舌竟还不满足,自告奋勇地向她献媚,她才自喉咙里嘤咛一声,应允了给他的恩赐,慢慢将他的舌卷住了,一点点往外拉扯,直将他的舌头别别扭扭地拉出了他湿润的地盘,暴露在空气中,她才开始放心大胆地享用,再不留余地,专注地狠狠吸吮起来……
一直到两个人剧烈喘息,再不能控制心跳和呼吸,这个吻才在恋恋不舍中结束。
出乎意料的是,叶韵还不忘向叶鹤亭展示她的坏:她在最后一刻故意咬破了他的唇。
叶鹤亭只闷哼了一声,感受到一丝疼痛袭来。
“小韵,你怎么可以——”
“我怎么可以这么坏?”叶韵舔走他嘴唇溢出的血丝,“其实,我还可以更坏的,而且,只对你一个人坏……”
叶鹤亭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有通红的面颊和耳根见证了他的窘迫,也是第一次从字面意义上,领悟了叶韵的“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