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冰冷的地上醒过来时,罗莎琳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还好这回没有失忆。
她不知该不该庆幸自己和货车距离不远,车尾撞上她时速度还不快。
很显然,她和路边经过的那两个人一起被绑架了。
她闭上眼给自己最后两秒钟休憩的时间,然后睁眼——
头顶的白炽灯闪得晃眼,脸颊贴着的坚硬地面冷得刺骨,墙皮已经泛黄剥落,露出水泥的墙面。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大概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最近才被重新开始使用。
房间里除了自己和小女孩还有她的家教老师之外,没有别人。
她的双手被手铐反剪在身后,全身上下都被粗麻绳绑得扎扎实实。
如果她是绑架自己的人,起码要将她的手脚卸掉,双眼挖出,再不济也得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枪崩了她的头。
因为如果他们没对她那么做,这就是他们最终的下场。
她绝非善类,一直都秉持着睚眦必报的人生态度。
她不会让这些人死得太好过的。
她试图扭过身,身子却因为被绳索紧紧绑住难以转动。
“姐姐,你醒了……”身后的小女孩貌似没受太重的伤,一直保持着清醒,“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不起?”她背对着小女孩发问。
“他们是冲我来的。我妈妈是INTERPOL的副秘书长,她早上还叮嘱我不要一个人乱跑,我却拉着老师甩开了保镖……”小女孩虽比同龄人要镇静一些,此时声音也止不住地发颤。
知道她看不见,罗莎琳还是禁不住白了她一眼:“你看得到你的老师吗,她现在状态怎么样?”
“我的眼镜被他们弄碎了,她在房间那边,我看不清了。”
罗莎琳叹了口气,猛地一掰自己的大拇指,关节立马被卸脱了臼。不过二三十秒双手就抽出了手铐,她咬紧牙将关节复位,再给自己腿上缠得紧紧的绳索松了绑。
一边的小女孩看呆了眼,罗莎琳却像没事人一样先给小女孩解开手铐的机关,再趴到房间另一端低声呻吟着的家教老师旁。罗莎琳俯身探了探她的脉搏和体温,一切正常,但此时地上因为痛楚抽搐着的女人极可能受了内伤。
“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学到一时兴起会付出相应代价是一种好事。”她回头面无表情地对还在不停颤抖着的小女孩说,“你的老师可能腹部内出血,如果不尽快送医的话也许会死掉。”
只有几岁的孩子被她吓得直接昏了过去。
她无奈将家教老师的手铐也解开,但此时门外传来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她便顺势直接躺倒在地上,双手抓住手铐背在身后假装昏迷。
听脚步声是两个人。
很快房间内就会多出两具尸体。
她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观察门口的情况,两个持枪的蒙面人走进房间后将门关上。门关紧的那一刻,她轻嗅到柑橘味沐浴露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