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想听,就别听了,回教室。”苏尾说。
“那怎么可以?班主任都还守在我们身边啊!”许山月说。
苏尾:“告诉他,你是要回去复习,不想浪费时间来听废话。”
许山月在电话那头咯咯笑出声,“苏尾,你信不信全校可能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人敢这样跟老师说。”
苏尾在这边扬眉,当然,这世间,只有一个苏尾。
“不过。”苏尾很快接着开口:“想我的话,就告诉我,我过来看你。”
许山月“嗯”了声,但她知道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真要求苏尾过来的。就算是现在,她跟苏尾的联系差不多都只是在周末,不仅仅是苏尾没时间看手机,她也差不多同样没什么时间。
在许山月开始补课的这段时间,钟暖的志愿也填报结束。
她考了一本的分,但是分数也不够去好一点的大学的专业,最后填报的还是氾水本地的一所师范大学。
这决定,让钟父跟她在家大吵了一架。
许山月也是事后听说,毕竟都在一个小区里,大家这些街坊邻居也是认识了很多年,哪家有什么事情,几乎没什么隐私可言。
许山月给钟暖打过电话,结果没想到是钟父接起来的。
大约对方心情不够好,听见许山月的声音,不由分手先阴阳怪气指责了一番:“钟暖她平常根本不是这个水平,如果不是因为考试之前分心,怎么的也不至于才这么一点分!唉!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怪谁!”
许山月听了后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不论钟父现在话里具体是指的当初钟暖过来给帮自己补习还是她母亲感情的事情,她哪里需要承担这样简直莫名其妙的愤怒?
拿着电话,许山月眉头不由狠狠皱起来:“叔叔,考试这种事情本来就说不准。你觉得是什么让钟暖在高考之前分心呢?你能说明白一点吗?”
她不喜欢背本来跟自己无关的锅,也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指桑卖槐。
钟父在那头又不吭声,许山月这个年纪很可能做出一些不顾忌任何脸面的直白的撕扯,但像是中年人,却已经很少可以像是她这样没有任何顾忌。
许山月心里憋着一口气,正准备挂电话,许母下班回来。
“跟谁打电话呢?”许母问。
许山月:“钟暖,不过是钟叔接的。”
许母脱鞋的动作一顿,抬头:“没为难你吧?”
许山月:“也不算吧,钟叔说钟暖没发挥好,因为考试之前分心了,现在不知道应该怪谁。”
许山月刚说完这话,许母已经走上来,伸手拿过了她手里的话筒,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不客气道:“钟天应,你是觉得我们大人的事情影响了孩子?不知道应该怪谁?那就怪你自己!以后少拿着孩子那套说辞,长点心吧你!别的事情放的心眼儿挺多的,怎么的到了自己的问题,就没一个心眼儿,什么都看不清了?”
许母接连不断说完这段话后,完全不给电话对面的人任何反应机会,直接将电话挂断。
许山月站在一旁,没什么表情,她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回房间。却不料她还没转身,就先被许母叫住了。
“山月,以后如果还接到这种电话,就告诉妈妈。”
许山月:“哦……”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遇到了。
许母:“你也知道我跟他的事情,之前……”许母皱了皱眉,像是在琢磨到底应该怎么说。
跟自己孩子谈论自己感情的问题,这听上去好像是有点尴尬的。
许山月没让她太为难,“嗯,我知道,妈妈你也不用再说,现在没事就好。”
原本家人之间,有的事情也没必要说的那么明白,不管之前是怎么样,经历过什么不愉快或者低谷,但现在已经能和平就好,过去的就过去,不再反复提及,是留给彼此的余地。